旁人看不到這裏頭的細節,卻能看到左兮靈微微蹙眉,冷聲道:“海儀,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放手!”頓了頓,她看著自己的肩膀,“傷了我一分,我定要讓你還十分!”
“哈哈……你真以為自己一副狐媚樣兒,就能入得了院長的眼了?竟然敢這麼囂張!”海儀咬牙,眸中閃著妒火,“我今日就傷了你了,我看你能怎麼著?”
說著,海儀五指成攻擊狀,直接朝著左兮靈胳膊扣過來,打算先化解她的攻擊力。
眾人一陣唏噓,不少人還是抱著看戲的狀態,結果未等靈惜出手,一道如玉白影閃現……
等眾人回過神來,隻聽海儀一陣尖叫,整個人跌在了地上,手腕無力地垂在一側,明顯是脫臼了……
“院……院長好!”眾人低著頭喚了一聲,隻見一身冷意的藍摯初麵無表情地掃了看戲的眾人一眼,站到了左兮靈身前,“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麼?莫非是課業太少了?”
眾人一陣冷汗,連忙行禮告退。
海儀也是冷汗涔涔,卻是疼的,又開始惡人先告狀,“院長,是左兮靈先……”
“海儀!”這一次,藍摯初沒有等海儀說完,便冷聲打斷,“我眼不瞎,耳不聾,方才的一切,我自有判斷!”
海儀臉色一白,沒有想到剛剛的一切竟然讓藍摯初看到了,頓時啞口無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左兮靈,辯解道:“學生隻是……隻是不服氣,為何左兮靈可以日日去院長書房?”
藍摯初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隻冷聲道:“這是對她上一次欺辱同門的懲罰!”不等海儀再說話,他直接道:“不過,今日看來,你的情節惡劣更多,即日起,你不再是我靈惜書院的學生了。”
海儀麵色劇變,想要爬起來求情,手腕處疼得她一時無力,又跌了回去,“院長……我……學生錯了!”
“晚了!”藍摯初隻留下冷淡的兩個字,便領著左兮靈離開,不顧海儀的求情。
左兮靈看著藍摯初,低聲問,“院長,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同樣是‘欺辱’同門,她是收拾書房這樣的福利,海儀就直接被人趕出了書院?
藍摯初冷眸看過來,“她三番五次欺負同門,屢教不改,已不是靈惜書院可以容忍的!”
左兮靈:“……”愣了愣,回過神來,見藍摯初已經走遠,她連忙小跑著追上,喘著氣,“院長,您都知道了?”
原來,前幾次被海儀找麻煩的事情,他也知道,那這算是給她出氣嗎?
左兮靈正樂著,卻聽藍摯初道:“海儀生性霸道囂張,如此這般,已經不是第一次,你也不是第一個被欺負的人,隻不過是尋個契機罷了!”
左兮靈:“……哦!”好吧,又自作多情一次!
……
靈惜書院月測過後,有人歡喜有人憂,眾人按照老規矩,便集中在書院湖心亭中吟詩作對,互賞風采。
此時正好是夏季,湖心亭荷花遍地,荷葉層層疊疊,陽光落下來,灑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煞是好看,眾人也是詩興大發,紛紛以荷花為主題,開始作詩,更有興者,提筆作畫,場麵好不熱鬧。
有好事者,看著一旁無所事事的左兮靈,道:“左兮靈,你可算是院長的關門弟子了,天天往院長書房跑,今兒也讓咱們開開眼,看看院長看中的學生,是個什麼樣兒的?”
這人也是女子,估計也是羨慕嫉妒恨,可是有了藍摯初的前車之鑒,眾人不敢造次,這可是個好借口。
左兮靈見眾人目光灼灼,狀似無意掃了一眼湖光景色,慵懶地靠做在亭子裏,單手撐著下巴,好似徜徉美景之中一般,睫毛輕顫間,優美詩句信手拈來,“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幹。”
眾人驚愕,看著這般美人美景,倒還真是相得益彰,“這……這‘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兩句,看來亦遠亦近,亦虛亦實,亦聲亦情,而且對仗工巧,好句,好句啊!”
“果然是院長的關門弟子,不愧是才女啊!”
左兮靈但笑不語,心中暗忖:好歹她也是才剛剛高中畢業,這詩詞都還捂在懷裏熱乎著,忽悠你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左兮靈又道:
“
雲物淒涼拂曙流,漢家宮闕動高秋。
殘星幾點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
紫豔半開籬菊靜,紅衣落盡渚蓮愁。
鱸魚正美不歸去,空戴南冠學楚囚。”
眾人又是一陣異樣眼神,當即就把左兮靈封為才女,一口一個‘院長弟子’,好不羨慕!
何沐風靜靜站在花影之間,藍衣蹁躚,麵如冠玉,眉宇間凝著一抹欣賞之意,溫潤的目光在左兮靈身上停留著,眼神不住地溫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