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惜從有幸活下來,成為謝家的義女的那一刻起,小小的她就已經有了一個足夠遠大的誌向——為家人報仇。
她很慶幸自己能夠一直平安地活到今天,雖然在謝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她還是很感謝上天對她的眷顧,尤其是安排她與藍摯初相識。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是沉靜在愛裏的,是希望永遠在藍摯初的保護下和他一起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的。
於是她對於自己的過去開始鬆懈,有時候會給自己找理由,認為當年記不清凶手的長相,死人也不會複活,就讓那件事情不了了之罷了。
可是當她意識到當年殺害她全家的人現在就站在她麵前,而且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一直呆在她周圍,而且還和他愛的人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她心裏報仇的種子好像又一次開始發起了芽。
她想要直接衝上去和百裏墨謙討個公道,可是她很理性,她知道現在百裏墨謙意圖造反,在援兵趕到之前,連藍摯初都要懼他三分,如此唐突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於是她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決定先旁敲側擊地打探一些消息,也許可以讓她更確定,更有把握。
在她內心掙紮的時間裏,場下的眾人已經平息了下來,大家甚至都不敢亂動,生怕下一個被殺的人就是他們。
靈惜幾次機會開口問道:“方才看晉陽王身手不凡,著實把大家都嚇壞了,隻是我有一事不解,想要問問晉陽王,不知可否?”
“娘娘請講。”晉陽王冷冷地回應道。
靈惜看著此時麵無表情的百裏墨謙, 心裏有些膽怯,她擔心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知晉陽王可曾知道我洛家被全家滅門之事?”靈惜雖然心裏不安,但卻依舊裝作十分淡定,問話時的神情也是極其的幹脆利落。
“娘娘是想知道當年是誰闖入你家中殺死你全家的吧?想必是娘娘聰慧,看出了我使劍的手法吧?”晉陽王絲毫不避諱,反而是借著靈惜的問題自己先開口承認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隱瞞,當年帶兵滅洛家滿門的人就是我。”
靈惜聽了心裏“咯噔”一聲,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一驚,場下開始傳出很低的竊竊私語聲,大家都不敢過多議論,自知性命難保。
晉陽王之所以如此坦然,一臉事不關己的神色,無疑也是因為造反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就算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藍摯初想要幫靈惜報仇,也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了。
正在這時,碩大的宮門瞬間被衝破,借過來的臨摹士兵陣勢宏大,衝進來挾持住了在場的眾人,宮殿裏又是一片驚慌。
“哈哈哈哈哈……”伴隨著晉陽王穩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笑聲,接下來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力。
“靈惜,你一定很想知道當年滅了你們家整整一門的原因吧?你一定覺得你的家人們都很無辜吧?”晉陽王說到這兒冷笑了一聲。
靈惜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雙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握拳,如果不是現在形勢所逼,恐怕下一秒她就能發瘋死的衝上去和百裏墨謙拚命。
“那我就告訴你,我之所以殺了所有人,就是因為除了那一道聖旨以外,還有你的父親發現了我造反的證據,他可是出了名的忠臣,就算他當時為了自保不揭穿我,也沒有人能保證他不會讓他的後代繼續對付我。”
宴會的全體人員聽了這些都為之震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晉陽王竟然對於造反之事蓄謀了這麼久。
“所以我必須要斬草除根,把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全部消滅,但是我也沒想到居然還漏了一個你,而你還偏偏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晉陽王說到這裏抬手直指藍摯初,“我不過是借著那聖旨的名義,名正言順的解決了對我來說的障礙罷了,索性你現在才知道真相,而我已經完成了我的計劃。”
晉陽王展開雙臂,繞著宮殿裏的一切轉了個圈,好像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他做出來的這“偉大功績”。
然後又繼續咬牙切齒地指著藍摯初說道:“我在你身下壓抑了這麼久,你不是要我做出點成績嗎?不知道現在的這一切你可滿意?我可是說到做到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藍摯初氣得滿臉通紅,大聲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