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畫,其實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畫。
上麵的三個人,一個是媽媽,一個是紮著辮子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身邊,卻站著一個個子很高的短發男人。
如果是換做旁人,一定是下意識地當做是燕爾的父親,這上頭畫的,就是燕爾在夢裏還沒被拆散的一家三口。
但是直覺告訴陸聖擎。
那個男人不是燕爾的父親。
因為背影雖高,燕爾在畫的時候,刻意將身高化成了比男人偏矮幾分,背部消瘦幾分。而且男人的背影一直很模糊。
與其說是男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少年。
燕爾驚訝於陸聖擎的觀察力,不免很是意外。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爸爸?”
陸聖擎挑眉反問。
“難道是?”
燕爾原本明豔的臉蛋,頓時無聲黯淡了下去,神色裏有憤怒,痛恨,甚至是隱約的悲慟。片刻,到底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是。”
在她畫這幅畫的時候,媽媽和爸爸,都已經死了。
陸聖擎卻一直盯著那副畫,眉間似乎緩慢地縈繞著一股難言的戾氣。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心裏沒來由地有種焦灼異常的感覺。像是在一層淺薄的霧裏前行,心口上還壓著千斤巨石。
讓人看不清楚,又擺脫不了。
半晌,男人略顯沉鬱地沉沉問了聲。
“為什麼要畫這個?”
燕爾自然無法體會甚至是看出陸聖擎這些異常的情緒,聽他這麼問,當即轉身看向那副畫,腦海裏一時間回想起很多東西來。
想著想著,嘴裏不知不覺間就說了出來。
“做了個夢,夢到了,就畫出來了。那個人確實不是我爸爸,”半晌忽然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們之間的那場交易。也許將來有機會的話,我還能嫁給他。”
陸聖擎的眉峰一淩,聲音陡然間冷了幾分。
“你想嫁給他?”
燕爾猛地回神,轉身就瞧見了一雙滿是寒霜冷霧的眼睛,心裏一淩,心裏“咯噔”一下猛地一沉,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陸聖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話沒說完,燕爾隻覺得自己的腰上一緊,整個身體頃刻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帶起,直直地撞到了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耳邊,忽然響起男人冷沉如冰的聲音。
“燕爾,是不是後悔了當初的決定,不想好好做你的陸太太了?”
身後就是床,陸聖擎幾乎是輕輕一推,燕爾整個就被結結實實地壓到了大床上。
燕爾頓時急了,雙手按在男人的肩頭,努力地想要推著他起來。
“陸聖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起來,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的。你......”
男人一抬手,狠狠地卡住了燕爾的下巴。一低頭,就狠狠地吻了下來。
“唔......”
男人的吻,來的猝不及防,又凶又狠,狠狠地在她的唇上摩擦,蹂躪,輾轉反複,力道凶狠又粗暴,像是一頭急需發泄的野獸一般。
一手也不閑著,探至燕爾的腰間,狠狠地揉捏著她腰間細嫩的肌膚。
燕爾隻覺得胸腔裏的空氣,快要被男人抽幹了,整個身體,像是對他的身體和觸摸有自動的記憶一般,顫抖的不成樣子。
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唇間鼻翼間,都是男人陽剛的男性氣息,混著淡淡的薄荷煙草的味道,無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神經裏。
知道她因為短暫的窒息,差點背過氣去,男人才慢慢地放開了她,給了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卻還維持著壓著她的姿勢,看著她嫣紅的臉蛋。
一垂手,指腹輕輕地摩擦著她被親吻的發紅發腫的唇畔,聲音低沉裏,帶著一絲明顯的黯啞,看著她說道。
“現在,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燕爾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一邊紅著臉,很很地的瞪著身上的男人,眼中幾分清醒,幾分迷離,幾分倔強。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
這樣的氛圍之下,燕爾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忽然一把抬手捧住男人的臉,手掌用力,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
“陸聖擎,那你呢?”
她的眼中,有清醒的認知和探究,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吻我的時候,在我身上胡作非為,在我身體裏尋找快樂的時候,看著我的時候,你看到過別人嗎?”說完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陸聖擎,你丫給我看清楚!我是燕爾!不是你心頭的白月光!”
男人眉眼輕挑,眼中幾分邪肆難懂的神色,放在燕爾腰上的大手一個用力,下一秒,燕爾頓時張大了嘴巴,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