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狠一緊眉,在看到“房產證”幾個異常顯眼的字眼之後,眉眼間忽然竄起一股很是興奮的光芒,抬手就要去搶。
“當然,這個......”
結果燕爾的手和身子一晃,整個避開了他,男人手一垂落,搶奪的動作頓時落了空。
“你個......”
男人頓時惱羞成怒,下意識地抬起手,條件反射就要朝著燕爾招呼過去。但動作到了一半,那手又硬生生地懸在了半空中。
即便是地頭蛇,他也沒忘記,眼前這個看起來明顯乳臭未幹,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是盛州燕家人。
燕家雖然不是盛州首富,但若是計較起來,實力懸殊,也是很明顯的。
為了不讓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甚至是更多的節外生枝,男人硬生生地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轉而換了副討好的笑臉,靠近燕爾說道。
“我說燕家小姐,你個小娃娃,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攙和了。”
男人說著話,一臉橫肉都堆在了一起。
“再說了,我和你外婆是本家,都說打死不離親兄弟。你媽媽都沒了,你又是燕家人,不缺這些東西。與其浪費,不如給你舅伯我。”
浪費?
他可真是會用詞彙。
燕爾當即勾唇冷笑,雖然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薄弱,但在麵對男人的時候,脊背挺得筆直,眼睛迸發冷光,分外明顯。
“舅伯?您一把年紀了,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底是怎麼厚著臉皮做到的?”燕爾唇邊的笑意更冷,“我媽媽不在了,可我還在。”
最後一句,話說得更狠。
“其實您說的是對的。我是燕家人,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但也不代表,我外婆和我媽媽不需要的東西,就應該去滿足狼心狗肺!”
此話一出,四周看熱鬧的人群裏,頓時發出一陣陣的竊笑聲,和小聲討論的聲音。
男人的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怒火竄上心頭,對著燕爾橫眉瞪眼,一副隨時都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小混蛋。我看你是燕家的孩子,我們也有幾分親戚,處處對你寬容忍讓。別忘了,這裏不是你盛州燕家,而是我的地盤。”
男人說著,猛地靠近燕爾幾分,眉眼間的殘暴和陰狠,一點點朝著燕爾逼近過來。
“如果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趁著燕爾一個不注意,猛地推了她一下,燕爾猝不及防,身體下意識地往後踉蹌著退去。男人趁機,一把將她手裏的房產證給奪了過去。
燕爾剛站穩,男人已經拿著房產證眉開眼笑起來,抱著房產證狠狠親了親,恨不得直接當做自己的祖爺爺給供起來。
“小混蛋,跟你舅伯我鬥,你還嫩了點!”
那聲不屑的夾著興奮的冷哼,幾乎是從男人的鼻翼間迸發出來的,“隻要房產證到手,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燕爾看著男人,臉上不慌不忙,從容得很,片刻,嘴角彎了彎,隻輕輕地開口問了句。
“是嗎?”
說完,趁著男人正興奮的時候,抬手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紅色的大本本,另一手舉起早就準備好的打火機,打開,對準裏頭寫著房產信息的頁麵。
啪。
火苗瞬間竄了出來,從最開始的邊緣,一路慢慢變成小火,不過片刻的功夫,紅色外皮內的紙張,就變成了黑色的灰燼,一點點掉了下來。
男人的笑容僵在嘴邊,似乎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一臉蒙逼。
“你......”
下一秒,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低頭打開手裏房產證。
假的!
燕爾瞧著男人臉上青紅交錯的表情,和額頭上暴跳的青筋,手一鬆,隻剩下的紅色外殼,“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莞爾。
“我說舅伯,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可我們年輕人這些新玩法,你沒見過?你拿著的那本,是我來的時候,專門跑去天橋下買的。一本十塊,還可以批量的。至於真正的房產證......”
燕爾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一團灰燼,笑了。
“喏,就是那個嘍,不過肯定是不能用了。”
說完,她甚至還學著男人之前的樣子,囂張地反擊道。
“至於到時候拆遷款下來,我自己會有辦法自己領到的,您說是不是?”
男人氣的頭頂冒煙。
他瞪大了眼睛,雙眼變成猩紅色,死死地瞪著燕爾,整個人像是忽然間被染上了濃烈的匪氣和戾氣,指節一直哢哢作響。
“你簡直是找死——”
眼看著男人就要撲過來,人群之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誰在鬧事?”
男人和燕爾同時頓時,轉頭看向人群外頭。
幾乎是那句話的話音剛落,人群就自動散開,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大步走了過來,嚴肅地看看燕爾,又看看男人,公式化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