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在床邊蹲了下去,掀開床單,果然毫不意外地看到空蕩蕩的一片。
燕爾嘴角露出冷冽的弧度,鬆開雙手站了起來,轉身毫不留戀地走出了臥室大門,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此舉完全多餘。
她本來就知道一切,但還是天真地想著,想要最後來看一眼,最終確認一遍。
秦子衿就是個惡毒的小偷,徹徹底底的!
剛過去,裏頭的一切已經結束。封睿見她過去,當即朝著她打了個指響,一邊示意提著包的男人出去,一邊跟燕爾說道。
“已經都辦好了。你放心,他是相當有名的催眠專家,也是我的朋友。”
封睿說著抬手,指了指此刻就端坐在沙發上,目光盯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明顯被催眠的男人說道,“他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
“現在,要怎麼辦?”
封睿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燕爾,仿佛剛認識她似的。
說實話,他不知道燕爾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認識那麼多年,他總覺得如今的燕爾和以前太過不一樣,所思所想,完全不能他能控製也不能猜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陸聖擎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也變得狡猾起來了?
燕爾盯著沙發上的男人看了一會兒,腦子裏千回百轉,最後抬步走了過去,彎腰從男人的身上摸出他的手機,又走到封睿身邊。
“我記得你手下裏頭,有個人的化妝技術很了不得?”
封睿點頭,滿臉興趣地點頭。
“怎麼?”
“幫個忙唄!”
*
橙州,秦家。
秦老爺子在第二天大壽,秦家幾乎大操大辦,幾乎給全城有名望地位的人都發了帖子,家裏更是布置的的富麗堂皇。
陸聖擎又一次親子將秦子衿送了回來,這讓秦家老爺子和夫人,都異常開心,留了陸聖擎吃過晚飯,還要親子留他在家裏。
陸聖擎客氣地送上禮物,謝絕了他們,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別墅。
秦子衿打著送陸聖擎回去的旗號,又在陸聖擎的家裏厚著臉皮膩了好久,就是不肯走。
最後,還是她自己憋不住,主動開口跟陸聖擎試探。
“阿擎,燕爾失蹤到現在,也有半個多月了吧?人還沒找到嗎?我們要不要報警?”
陸聖擎正站在酒架前給自己倒酒,聞言勾了勾唇,薄唇裏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沒有。”
秦子衿神情一緊,顯得比陸聖擎都還緊張,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忙走到陸聖擎身邊去。
“那可怎麼辦?她在外頭這麼久,萬一真的出點什麼事兒,可如何是好?”
完了又很是自責地低頭說道。
“都怪我,她大概是因為我跟著你來橙州,覺得我威脅了她陸太太的地位,喪失了安全感。如果當時我把玉鐲乖乖給她,也許就......”
陸聖擎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態度,放下酒瓶,拿過旁邊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才淡淡地說道。
“我的小時候和過去,都是存在的,如果她不能接受,陸太太這個位置,自然是不適合她的。”
男人頓了頓,嘴角又勾起了一抹迫於深意的笑容,泛著絲絲冷意。
“我是她的丈夫,她失蹤了,我肯定會繼續找。但她是死是活,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秦子衿聽不懂陸聖擎話裏的意思,但心裏卻莫名地鬆了口氣。
至少,陸聖擎還沒燕爾的消息,而且依據他現在對燕爾的厭惡和冷淡態度,怕是她真的死了,陸聖擎也不會真的懷疑到她頭上來的。
秦子衿如釋重負,扯了扯唇,又伸手去拿酒架上的酒瓶,想給自己也倒一杯。
陸聖擎卻及時抬手按住了她,輕飄飄地說了句。
“子衿,很晚了,你待會兒要開車回去,不適合喝酒。”
最終,秦子衿還是點點頭,很快從別墅裏出來了。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且,很滿意。
出了別墅,秦子衿剛把車子開上公路,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眼光撇到自己手下的名字,她當即停了車拿了過來。
上頭一張照片。
燕爾渾身是血,躺在一處看不出具體方位的地方,麵色是可怕的青紫色。
秦子衿莫名地脊背一涼,手下的短信已經發了過來。
“小姐,我們已經找到燕爾,她死了。”
秦子衿握住手機的手忽然一抖。
她幾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臉色緊繃,不知打是想笑還是別的,等她仔仔細細看了遍,確定發來短信的確實是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