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爾緊緊地擰著眉頭,抬頭看向身邊的封睿,開口剛想要說話,原本在眼前好好站著的封睿的身影,忽然在燕爾的跟前虛晃了起來。
腦海裏像是有根線,忽然劇烈地緊繃了起來,所有那些脆弱敏感的神經,忽然間齊齊地疼了起來,攪得她頃刻間頭疼欲裂,不能言語。
燕爾忽然抱著腦袋蹲了下去,臉色慘白著拚命地晃動著自己的腦袋。
與此同時,腦海裏開始有大段大段零星混亂的片段,一幕幕不停地閃過。但又很模糊,燕爾咬著牙,努力想要將那些片段確認清楚,但那些片段,又很快地消失不見了。
她痛苦地搖著頭,覺得自己的腦海裏,因為盛裝了太多未知混亂的東西而劇烈地膨脹了起來,讓她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
她艱難地抬頭看向封睿,張嘴喊道。
“封睿,我......”
一股瘋狂如同潮水般的疼痛忽然鋪天蓋地地朝著她瞬間襲來,她之覺得眼前一黑,跟著就不省人事了。
“爾爾......”
昏迷之前,燕爾之迷迷糊糊地聽到封睿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
醫院。
燕爾醒過來的時候,封睿已經拿著繳費單和藥單,到樓下去了。
臨走之前,燕爾腦海裏的第一反應不是問自己怎麼了,而是緊緊地抓住封睿的手,提醒他一定不能將自己昏倒進了醫院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封睿頓時覺得無奈。
但轉眼想到這丫頭昏倒進了醫院之前,正和自己在爭執,她生病了,他自然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於是也隻能心裏一軟,妥協道。
“這是怕了你了。看在你生病的份兒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這次,醫生不放人,你絕對不能離開醫院,知道嗎?”
燕爾也點頭答應了。
封睿走後,燕爾靠在床頭,一邊抬眼看著滿是雪白的病房,一邊閉上眼睛,靜靜地回憶著昏倒之前的事情。
她隱約能記得起來。
那些片段,大部分都是小時候了。她能看到母親去世之前的溫柔和藹的樣子,也能看到夢裏少年年少時候挺拔清雋的樣子。
但也隻是那些臉,所有的事情,她一律想不起。即使她能感覺到夢裏自己有種激烈糾纏甚至很絕望的情緒,可她就是拚湊不起來。
絕望?
她不知道夢裏的絕望,到底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母親,還是因為碰到了別的更刻骨銘心難以釋懷的事情。
燕爾對當年的事情,唯一想不通的隻有一點。
母親的死,是明薇一手策劃和指使。
那她和陸聖擎,又是因為市民分開的?她,又是如何在後來被爺爺發現,帶回燕家的?
正胡思亂想,病房門上忽然響起敲門聲。
“燕小姐。”
燕爾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手裏拿著幾張化驗單和監察報告走了進來。
“我是接診你的醫生,你入院的時候,我給你做了一些列的腦部檢查和一些其他的身體檢查,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