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猛地抬眼，在看清楚明薇臉上那一抹決絕狠厲的神色之後，狠狠地一眯眼，隨即出聲問道。
“阿成說的，是不是真的？”
燕以歌不若自己的母親般，被燕老死死盯著這麼一問，當即有些心虛又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明薇的身後，有些無措地喊了聲。
“媽......”
唯有明薇，直直地站在原地沒動，細看，她的手裏還拿著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
“爸，阿成說的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明薇在老爺子跟前，似乎已經完全沒了需要遮掩的必要，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神色之後，都是狠厲的拒絕。
“我在燕家這麼多年，你以為我圖的都是什麼？”
燕老一聽她這麼說，忽然鬆開楚洛成，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拄著拐杖，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吼道。
“混賬東西，在燕家這麼多年，你到底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但這樣的威懾，此刻看在明薇的眼裏，已經完全沒了以往的震懾力了。此刻的老人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可忌憚的。
於是她開口說話的口氣，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錯，您說得對。我之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進燕家，不過就是因為燕家有我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名譽，和榮華富貴。”
“所以，我上您兒子的床，拆散他們夫妻，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除掉燕爾，都是為了這個。”
“還有，您那天問我。這麼多年的辛苦，真的是為了燕家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不是的。我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我自己，和我的女兒。”
“所以，您想要把燕家留給燕爾，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醜惡的嘴臉露出來，讓明薇原本好看到臉頓時扭曲起來，像是一條美麗的蛇，在吐著她致命有毒的芯子！
燕老氣得臉色鐵青，握著拐杖的手，很是用力地，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在地麵上，眼睛裏都是痛心疾首的憤怒和懊惱。
“混賬！我當初，真是引狼入室！可我老頭還沒死，這個燕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明薇沒說話，隻是勾起嘴角，詭異地看著燕老。
燕老還想說什麼，原本抬起來憤怒揮舞的手忽然僵住了。就連原本張開，想要罵這些不肖子孫的嘴巴，也都像是忽然間失靈了一般。
“你......”
明薇盯著燕老那雙驚駭震驚的眼睛，勾起嘴角緩緩說道。
“爸，別掙紮了。您是了解我的，不是嗎？我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我又怎麼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撲通。
老爺子手裏的拐杖一扔，整個人頓時倒在了地上。
楚洛成嚇了一跳，雙手雙腳並用，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老爺子的身邊，掙紮著想要起身，抬手去扶他，“爺爺......”
而燕老，卻掙紮著艱難地抬起手，死死地指著燕以歌的方向，嘴巴裏哆嗦著想要說什麼，卻隻剩下了嗚嗚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