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在原地的秦月汐,無語的看了一眼那端坐在椅子上,正悠哉喝著香茶的男人,頭皮一炸,腦海中頓時閃過無數念頭。
這人怎麼跑到她秦府來了?
還有,他那是什麼眼神?
帶著幾分玩味和挑釁,瞳仁中似乎還夾雜著她所看不懂的嘲弄和笑意。
她不是傻瓜,幾乎是一眼就從赫連璟那那雙壞壞的眼睛裏看到了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還有,三年前在大雁山,她明明已經把自己的臉塗得烏漆抹黑了,如果這樣也能把她認出來,她隻能說,赫連璟聿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
雖然心底不痛快,但在她爹麵前卻不敢表露出半分。
硬著頭皮,屈膝,給那麵帶邪笑的男人下跪請安。
慢慢品茶的赫連璟聿,此時終於能正大光明的打量著跪在他腳邊的姑娘了。
上次在酒樓匆匆一瞥,隻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貌似天仙的絕色女子。
今日一瞧才發現,這女子不僅絕色,那眉宇之間的倨傲和雍容,絕對勝得過他所見到過的任何一個貴族千金。
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好半晌,他才笑著道:“沒想到秦大人家還養了這麼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姑娘。”
秦思遠急忙道:“王爺千萬別這麼說,她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野丫頭,就衝著剛剛那折騰勁,王爺也該瞧得出來,她是個欠教訓的丫頭,都怪微臣平日公事繁忙疏於管教,這才把她嬌慣得無法無天。”
秦月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爹這不是明擺著在外人麵前抵毀她的名譽嗎。
赫連璟聿笑而不語,一雙眼,略帶玩味的在秦月汐身上來回打轉。
這時,府裏的管家又急吼吼跑了過來,說府裏出了一些事情,必須由老爺親自出麵處理。
赫連璟聿急忙道:“秦大人若有急事就先去忙。”
秦思遠有些為難,卻又不敢怠慢這位王爺,便對自己的閨女道:“汐兒,爹去去就來,妳替爹好生招待王爺,切不可撒潑無禮得罪人知道嗎?”
“爹……”
沒等秦月汐抗議,秦思遠便對赫連璟聿道了聲抱歉,急匆匆和管家離開了。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赫連璟聿才起身,走到她麵前,來來回回打量了她良久,道:“秦姑娘,妳說咱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啊?”
秦月汐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我長相普通,屬於大眾臉,王爺若是覺得在哪見過這張臉,肯定是那個人長得與我極像,才會讓王爺有此誤會。”
對方聽了這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借口找得不錯,不過,本王記性一向很好,十幾天前,明月閣樓下,那個將偷錢袋子的小賊踩在腳底下的姑娘,應該就是妳吧。”
未等她答話,他又繼續道:“再往前說,三年前,大雁山底下,那個將一張漂亮的臉蛋用鍋底灰塗得烏漆抹黑,並且還口口聲聲說本王屁股上有一顆梅花痣的那個黑臉姑娘,也是妳吧。”
這下,秦月汐終於不淡定了。
她錯愕的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赫連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