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閑的日子總是人感到不適,尤其是和小白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同樣的對白。
同樣,兩個人無聊到深夜,又從深夜扛到天明。時間像無聲的鬼一樣,沒有麵目猙獰的恐嚇,沒有怪誕無奇的厲眼,越使這樣,便越使我懼怕。
這些幽深的想法我會和召子講,像個怨婦似的重複一遍又一遍。
我說時間過的好快啊,召子也是點點頭,說確實過的很快。
我說可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到,我要去旅遊,我要去法國巴黎,到埃菲爾鐵塔下麵描摹英國天空的星星,我還想著我的母親,我連一雙她喜歡的鞋子都沒送過她。
我說我還想著我的胞弟,每當想起他,我的心總會不由的為他痛許久,眼眶便會漸漸浸濕,那麼小,卻執著而可憐的到外麵去流浪。
召子和我坐在草坪上,他跟我講起他的姐姐和一個準姐夫。兩個人從高中開始,走過大學,來到社會,現在已經有七八年的時光,七八年的時光啊。
他們現在就準備著結婚來對這場馬拉鬆似的戀愛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七八年!”我由衷的讚歎。
“嗯嗯”
“我和央子隻堅持了三年”我說。
“不容易的!”
“真的不容易”
“兩個人工作沒在一起”
“不在一起以後會出問題的”
我思索了良久說。
“是啊”召子點頭。
“真是世間罕有的”
我真的很難相信這種事情。竟然會在我的周邊。
“你準姐夫好像沒你高啊”
我突然想起去年春節的一個日子裏,召子的準姐夫來召子家上門拜親。
到了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我看見召子的姐姐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祖母綠羽絨服的男孩,和召子的姐姐親密的搭訕,時不時兩人相視而甜蜜的笑著。
一陣寒風刮過,他裹緊了衣襟在公路旁邊等車。
我大老遠的撥開人流看見召子,揮著手喊他。不料,被他的準姐夫聽到,他回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按著召子的肩膀示意後麵有人叫他。
“他和我姐差不多一樣高!”召子伏在草坪上,盯著遠處。
“你姐蠻高的!”我說。
“還好吧!”
“你能看上你準姐夫嗎?”
我有點好奇。
召子回頭莫名其妙的覷著我,倏地笑了。
“人家兩個關係好就行了!”
“說的也是啊!”
召子準備期末會考的時候,慶生從江西坐車趕過來。他來這邊,是等我和召子一起回家的。
當天晚上的時候,我便趕到火車站。欄杆上圍著幾個稀疏的人影,亟待的目光盯著出口。
我伏在欄杆上看著手表一針一針的碾過。
有兩三個老女人手中拿著一張住宿的牌子,像招搖撞騙的人似的說著聽不懂的方言。她們一會兒舉著牌子問這個人,一會兒又問那個人。有的小女孩看著她們舉著牌子走過來,早扭身離開了。
其中有一個矮而胖,裹著桔紅色圍巾的老女人走過來問我:“住不住啊?”
我搖搖頭。
“很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