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端木賜參見皇上!”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跪在地上。
“磨蹭什麼!還不上前來!”淩印吼道。
“諾!”端木賜忙上塌前,道:“陛下,您還是讓美人平躺,微臣才可以切脈問診。”
淩印將蘭沁放開,讓她平躺,自己下了塌,道:“快看!朕的美人是怎麼了!”心急如焚。
端木賜見蘭沁身下的大片血跡,心中已了然。嘴上也隻能道:“陛下莫要心急,一切待微臣切脈之後才有定論。”說著,便將手搭在蘭沁腕上。
凝神思索,片刻後道:“陛下,美人小產了。”
淩印怒道:“怎麼會小產!美人她,她何時有的身孕?”轉身向外室喊道:“來人!”
小玉戰栗著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你們是如何侍奉的!”淩印滿身的殺氣,“美人有了身孕為何不通報?”
小玉頭如搗蒜,道:“皇上恕罪!奴婢們並不知美人是有了身孕。”
淩印怒吼道:“又怎麼會不知!美人的月事你們也不知麼!”
小玉道:“皇上,美人的月事每月日期不同,有時二十天,有時五十天,所以奴婢……”
淩印轉向端木賜,道:“你怎麼說?”
端木賜道:“陛下,美人脈相來看,確實是陰虛之症,月事不正,想來她說的是實話。可是…”
淩印道:“可是什麼!”
端木賜道:“美人並不是自然滑胎,恐是……”他望著淩印的臉,見他怒氣衝天,心中便怕起來。不敢說出來,怕勾起他更大的怒火。可是,他不能隱瞞事實的真相。雖然後宮是是非之地,雖然他並不想招惹這些是非,可是身在其職,無奈,他不說出實情,便是欺君。
淩印冷冷道:“恐怕什麼!快說!”
端木賜深深吸了口氣,道:“美人小產,恐怕是誤食了涼寒之物所至。”
“誤食?”淩印的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一般,腦門上青筋暴起,緩緩的道:“你是說,是被人所害?”
端木賜深深低下了頭,不語。
淩印抬手拍案,狠狠的道:“是誰!敢害朕的美人!敢害朕的孩子!朕一定不會輕饒!”
端木賜道:“陛下息怒,美人的身子要緊。這是方子,隻要細心調理,便無大礙。”
淩印道:“張多壽!快去煎藥!”
“諾!”張多壽接過方子,便退了出去。
“你們都去大殿候著!沒有朕的命令,不準離開黎宮半步!”淩印口中下著命令,慢慢走向鳳塌,看著塌上的人兒緊閉雙目,麵色蒼白,心中絞痛。
他們的孩子!他都不知道,就這樣的沒了!是誰這麼狠心!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陛下,藥來了。”張多壽躬身道。
淩印盯著他,目露凶色。
“陛下放心!”張多壽見淩印如此,忙道:“這是奴才親自煎的。”
淩印接過藥來,扶起蘭沁,親手喂她喝藥。
喂完了藥,蘭沁還沒有醒來。淩印便將她放平,對張多壽道:“你好好照看美人!”便出了大殿。
“端木!”淩印掃視了一下跪在下麵的人群,喊道。
“臣在!”端木賜走向前,躬身道。
“隨朕來!”淩印依舊滿麵怒色。
二人進了外室,淩印背對著端木賜道:“你方才道,美人是誤食了極寒的食物,到底是什麼?”
端木賜道:“恐怕是紅花,這要微臣驗過方知。”
淩印蹙眉道:“怎麼驗?”
端木賜道:“美人的塌邊放著一隻茶杯,臣想看看。”
淩印道:“茶杯?”轉身道:“來人!”
黎宮的舍人小川兒進門,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淩印道:“你將美人塌前的茶杯端來!”
“諾!”小川兒退了下去,片刻便手端茶杯回來。
端木賜忙上前,端過茶杯,放在鼻下聞了聞,道:“陛下,微臣猜的果然沒錯,是這茶中摻了紅花。”
淩印接過茶杯,緊緊的握著,似乎要將茶杯捏碎。便是這杯茶,害了他和蘭沁的孩子!是誰,竟如此大膽!
端木賜見淩印怒氣衝天,心中暗暗叫苦,思來想去,還是該將所知之情告知。便道:“陛下,依微臣看來,美人似乎是長期服用了紅花……”
淩印豎眉道:“長期服用?”難道是蘭沁她自己吃的?並非他人加害?想到此處,淩印心涼如水,她,終究是沒有給他心,不然,怎麼會用紅花?
卻聽端木賜道:“陛下,美人平日裏的飲食,應該是帶有少量紅花的,不過美人陰虛陽盛,所以並無大礙,可是日久來,卻是對身體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