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祖端隻管留戀不舍,顧水燕隻當他尋花問柳,並不介意,一心一意等待肚子裏的孩子出世。
莊宛兒卻支持不住了:她不能容忍陸祖端這樣做,她不能讓謝若雨打破這份應有的平靜生活。
她忽然非常 殷勤起來,改變了以前那種談話的情調,她心裏很明白,陸祖端之所以會迷戀謝若雨,完全是因為肉體上的關係,他迷戀她所帶給他的快樂,這在顧水燕和莊宛兒這裏得不到的。即使莊宛兒想給,也沒有這個心力。
其實,本來,莊宛兒從沒有想過,是要一直這樣和陸祖端生活下去,直至終老,還是將來再嫁他人。她隻是麻木於這樣的生活,不想輕易改變而已。
但是,現在不同了,謝若雨的出現,讓莊宛兒非常的痛恨自己:當年的男孩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六年了,六年的感情,如花一樣的枯萎,甚至聽不到一點兒聲響!現在,曆史又將重演,她所有的付出,又將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不見!
不,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放手了!她知道,自己沒有多愛陸祖端,就像陸祖端沒有多愛她一樣,他們隻是像朋友一樣的交往,隻不過偶爾間,循行一種儀式,發泄掉內心的苦悶而已。這已經足夠了,她本來是個要求不高的女人。
就是這一點點的要求,如今也要被人剝奪掉,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下班後我有事情跟你談。”莊宛兒給陸祖端發了一條消息,便回家了。
陸祖端依然沒有回複她,莊宛兒不介意,她知道他會來的。她穿著最情感最迷人的睡衣,赤著腳,走在家裏,她沒有買玫瑰,因為他們之間,沒有玫瑰。她買了幾束情人草,和康乃馨,繁星般的點綴著,大大的百合,一紮紮的——現在,她有錢,可以買她想買的東西,想買多少就買多少——可是,再多的錢,她也買不到玫瑰——真正有愛的玫瑰。
“宛兒。”陸祖端開門進來,感覺到房間裏的氣氛,“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莊宛兒本來想裝出一副妖媚來,卻始終做不到:“沒什麼,隻是,你有些日子沒來過了,想請你過來坐坐。”
“哦,原來是這樣。我,最近有些事情,比較忙。”陸祖端把頭扭向別處。
“要喝酒嗎?”莊宛兒穿著一件低胸縷空的睡衣,若隱若現的顯露出她豐腴的胸來。
“好吧,來一點吧。”陸祖端看著她的胸口,情不自禁的想起謝若雨來:其實謝若雨並沒有莊宛兒的身材,她們的美是不一樣的:顧水燕如一支牡丹,嬌氣而富貴,要人千哄萬捧,奉若神明;莊宛兒如同蘭花,清麗秀美,淡而清香;謝若雨——她卻像天上的月宮裏的桂花,讓人迷戀不能自持,非要窩在手心裏,還怕不能夠擁有她。
陸祖端正是這麼想的:謝若雨不要他任何東西,哪怕是一點水,也不準她帶進門來。如果他是空手去的,她一句話也不說,開門就放他進去;如果他手裏有半點東西,她就立在門口,也不說話,就那麼一直看著他笑,直到他把東西丟進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