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莫英蘇是這樣說的，其實自己的心裏，也很狐疑，不過，這些年來，她已經學會了處變不驚，臉上輕易不會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莫英蘇第一次見到施然的時候，施然已經是苦楝酒吧的老板娘了。兩個女人第一次雙目相對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各自的身份。
“這間酒吧不錯。”莫英蘇看著施然。
“還行。”施然淡淡的說，“你現在突然來這裏，不怕我喊人？”
“要喊你幾年前就喊了，不會等到現在了。”莫英蘇直視著她。
施然點了點頭，帶她到一間包廂坐下。
“隻是為了這件事回來，你不覺得太冒險？”進了包廂，施然問她。
“我一直都在冒險，不在乎再多一點風險。”莫英蘇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妹妹了，不在求取安逸，對她來說，冒險是一種特有刺激的生活，她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驚險而心跳的日子，讓她體驗到做為女人最為亢奮的生活。
施然喝了口酒，說：“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報警？”
莫英蘇直視著她。
“這件事，已經跟你沒什麼關係了。”施然說，“方雲濤已經死了，我即使報警，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我何必自找麻煩呢？”
“什麼意思？”
施然冷冷的笑了：“對你來說，我沒有報警，已經是最大的好處，你何必再有好奇心來追問究竟呢？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能報警？”
莫英蘇冷笑了幾聲：“如果你能報警，你一定會報的——既然你不肯報，那麼，就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覺得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嗎？”施然看起來，並不畏懼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莫英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施然明白她現在的身份。
“我的確好奇。”莫英蘇說。
施然悶悶的喝了一會酒，說：“既然你非要知道不可，我也沒必要瞞你。”她抬頭看了看她，“你是知道的，我們做二奶，並不貪圖他的身份和地位，要的就是錢——方雲濤死了，他是販假鈔的，如果我報了警，一定會連累我，何況，他有不少錢留在我這裏。我自然是不能報警，讓警察懷疑到我了。”
莫英蘇點了點頭：“有道理，所以你想辦法瞞過了警察，讓警察以為他是黑吃黑中，被幹掉的？”
施然默認了。
莫英蘇離開了，但是，她沒有輕易的被施然的幾句說辭就打發了。這些年來，她一直暗裏明裏的監施著她的行動，甚至北上，跟她到了方雲濤的故鄉長春——方雲濤死後，就是被埋在那裏的。
莫英蘇的堅持終於讓她得到了兩條消息：一條是，施然在方雲濤死後，曾經失蹤過數月，此後，她每月的初七都會回長春一次：初七既不是方雲濤的生日，也不是他的忌日，她為什麼要偷偷的回去呢？而且她回去之後，常常住在方雲濤的老家裏，跟他的瞎老娘一起住上一段時間。這日子看起來很平常，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她會跟領居家的小朋友玩玩，聊聊天，看起來很普通——村子裏的人都說她特別喜歡小孩子，經常給鄰居家的小孩子買東西，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也常常挺大方的送東送西的，所以，村子裏的人，都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