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飛浪山之戰
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沿著北山麓行進著,打頭兩個先鋒將軍穿著銀亮的鎧甲,背後是深黑色的披風。稍微年輕的那位將軍留著小胡子,一把烏金長槍橫掛在腰間,他左手扶著長槍,警惕著看著北山麓的樹林。他旁邊那位稍微年長一點的將軍背後則掛著虎頭斧,磨得鋥亮的斧刃在這山林間閃著寒光,他眯著眼睛,望著前方。
“今夜就能到飛浪山了吧?”年輕的小胡子將軍問。雙斧將軍看了一眼遠處,說:“就快到了,不遠了。”原來二人正是寇準手下的兩員大將——王青、章淦。二人正帶著大隊人馬沿著北山麓往飛浪山出發,看來最終寇準還是選了獅子路。大軍中間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前進著,寇準也許正在這馬車之中。
果然,傍晚時,一座高山逐漸出現在大軍麵前,從東坡穿過去,就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蒲南小鎮。然而他們不知道東坡上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這時候,飛浪山南麓,密林之間隱藏著一個軍事營地。這個營地在山崖之上,可謂占據天險,易守難攻。一隊人馬正在這樹縫之中窺探下麵寇準的軍隊。
“一鳴兄果然神機妙算,知道他寇準小兒必然選擇獅子路,哈哈哈,他可不知道,這獅子路的凶猛吧!”說話的正是張凱峰。
“哪裏哪裏,通河下遊水位太高,從那裏行軍隻怕有去無回。官道一路更是重兵把守,他們肯定不會明目張膽從那裏行軍。”諸葛一鳴扇著扇子,慢慢說道。
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大將軍元涼,他征戰多年,經驗豐富,他仔細觀察著軍隊,兀自說道:“這支隊伍雖說蜿蜒曲折,望不到邊,可看陣勢,卻不像是主力。”
“管他是不是主力軍,就算不是,估計也就是寇準他沒敢全軍出擊吧。就那麼三條路,官道和埋沙道的密探都沒有動靜,寇準的軍隊隻此一支,元兄不必多慮。”張凱峰看元涼畏首畏尾,很不爽。“元涼將軍在此等候,看我張某人這就帶一隊輕騎兵殺將下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張凱峰說完就帶著他的副將離開了。
諸葛一鳴也覺得詭異,但覺得張凱峰說的有道理,便也沒有阻止。隻是望著張凱峰的背影說:“穿上新鎧甲。”張凱峰點了點頭,沒有再理會。
這時候,太陽剛被身後的山托住,還未下山,飛浪山已經近在眼前。前鋒突然感到飛浪山上一陣騷動,大叫:“報告將軍,前方樹林有埋伏。”
“列陣,迎敵!”章淦大吼!隻見一排重盾兵從隊伍中魚貫而出,他們手持厚木質重盾,整齊地在前方排成兩排,長槍手們則手持長槍在盾兵後麵,將他們的亮銀長槍架在盾上。陣型還未擺好,一陣箭雨來襲,大量的箭矢射在木盾之上。也有一部分箭雨穿過盾陣,射在了長槍手的鎧甲之上。這箭雨下了一會兒,長槍兵、盾兵雖稱不上死傷慘重,可也確實元氣大傷。這時候,飛浪山上戰鼓雷鳴,一隊兵馬突然從三麵山上殺將出來。他們從頭盔上揭下黑布,隻見這些騎兵的頭盔上都安著一個被磨得鋥亮的小銅鏡,正好將還未下山的日光一股腦地反射在了宋軍士兵的臉上。雖說這餘暉並不耀眼,可千百個小鏡子卻是從四麵八方將這四散的餘暉聚集在了一個點上,士兵們頓時眼睛一白,啥也看不清了。說時遲那時快,千百名騎兵衝了下來,猶如洪水一般,氣勢磅礴。還好大部隊前方的盾兵和長槍兵有盾牌保護,受到這光照之計影響較小。雖說後麵的兵馬亂作一團,但並沒有慌了陣腳。可那騎兵下山的氣勢驚人,他們幾乎沒有減速,直接撞了上來,前麵的騎兵敢死隊直接被盾牌和長矛攪成了肉泥,盾兵們也都骨折、吐血,死傷一片。騎兵們並未減速,前仆後繼,直接把這盾陣衝出了個口子。衝進來的騎兵有如虎入羊圈,殺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