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怨你,我更怨恨戰爭,”蕭撻雪漸漸平靜了下來,兩人還是擁抱著。蕭撻雪在寇準耳邊說著,眼淚打濕了寇準的肩膀。“我不是三五歲的小孩,知道戰爭的意義。它是嚴肅的、可怕的,再堅強的猛士也會倒在戰爭的馬蹄之下。我越來越理解楊延朗和我妹妹金娥了,隻有和平才能讓我們的生活安定下來,就像現在這樣,對嗎?”
“如果遼國的雲彩能飄到我們大宋來,我想我們也能和平共處。等我回到朝廷,我一定盡力促成這件事。”寇準平靜地說道,他也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要終結這場戰爭。
兩人就在這裏分別了,蕭撻雪要回到遼國,回去參加叔叔的葬禮。在臨走前,她鄭重地跟寇準說,自己其實叫蕭撻雪,並讓寇準牢牢記住這個名字,就離開了這裏。一個月後,京城皇宮。
“皇上,現在正值遼國虛弱,不如現在大舉出兵,一路殺到遼國的都城啊。”王欽若跪在地上,求皇上出兵討伐契丹。“皇上,隻要您親自出兵,三十萬大軍無往而不勝啊!何況我們已經掌握住了遼國公主,拿她做人質,契丹定會忌憚我們三分。”
“王大人,你怎麼會出這種主意?”楊嗣怒目而斥。楊延朗和耶律金娥站在楊嗣的身後,楊延朗也上前一步,他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奸臣,可現在無憑無據,王欽若在朝廷中勢力又大,他不敢妄動。“我已和金娥結為夫妻,如若你想動她的歪腦筋,王大人,在下拚死也要保護自己的妻子!”
寇準也從隊伍裏站了出來,跪下稟報:“皇上,臣寇準也有一事相求。”
“愛卿免禮,盡管說來。”趙恒真心感激這個年輕有為的少帥,要不是他,內憂外患根本無從解決。
“皇上,現在遼國勢弱,確實不假。可我大宋經曆了這場戰爭,更加虛弱了。遼國兵敗,可實力還在,隨時能夠卷土重來,到那時候,我們抵抗都是難題,更何況攻打遼國呢?”寇準字正腔圓,一語道破王欽若話語裏的症結所在,他接著說,“現在遼國公主垂青於楊少將,已經在您的安排下結為夫婦。耶律公主是遼聖宗的親妹妹,我們更應該讓這兩位佳人的結合變成兩國的聯盟。”
“兩國的聯盟!皇上,寇大人想必是收了契丹人不少好處,竟然要跟敵人聯盟,真是可笑!”王欽若還在垂死掙紮,他知道如果這仗不打下去,自己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寇卿說的有道理,”趙恒已經受夠了王欽若的讒言,“你繼續說。”
“遼國既也有求和之意,我們應該示之以好。在澶州西北數十裏處,有一湖泊,稱作澶淵,在那裏我們與遼國會麵,商討和平之計。”
趙恒聽罷,當即點頭讚同。可跪在殿前的王欽若此時卻起了殺心,他不能讓這個和平之計成功!
景德元年(1004)秋,真宗趙恒親自帶著眾將士來到了澶州,並派楊延朗和耶律金娥回到遼聖宗那裏求和。他相信這是最好的安排,遼聖宗耶律隆緒也一定會按時出現在澶淵。
兩個月後,果不其然,耶律隆緒帶著一隊人馬,與楊延朗和耶律金娥來到澶淵,如期赴約。可這兩國的君主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竟然是一場陰謀。
趙恒和耶律隆緒在澶淵的一個小亭子裏商量了許久,就在他們快要達成共識,簽訂澶淵之盟之際,一股大約四五千人的騎兵從西部趕來。
“這是什麼意思?”耶律隆緒看到了遠處的騎兵,他們明顯穿著宋軍的服裝,而且氣勢洶洶,絕非善類。
趙恒也搞不清楚這是哪裏來的軍隊,但他想了想,就明白了——有人要阻止澶淵之盟。楊嗣跑了過來,單腿跪地,“皇上,有一批人馬殺過來了。”楊延朗懷裏摟著已經有了身孕的耶律金娥,擔心地望著這些騎兵的到來。
“哼,沒想到我帶著誠意而來,竟遭你們這等奸計!”耶律隆緒大怒,一腳踢翻了亭子裏的小石桌。
“請聖宗息怒,這些兵馬並非我所指派,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要害我倆於此。這兵馬來自西部,澶州在南麵,駐紮的士兵根本難以注意到,看來是直接從西部過來的軍隊。”雖然趙恒沒有說出,但他基本確定這是王欽若在西北的勢力。
就在那軍隊將要殺到,宋遼和談即將破裂之際,另一股騎兵殺到,騎馬打先鋒的正是寇準和他的兩位先鋒將軍王青、章淦!一個女子不知何時走進了亭子,正是許久未見的蕭撻雪,她微笑地看著這兩股騎兵在眼前交鋒。
騎在馬上狂奔的寇準也向亭子裏望了一眼,感激地看著這個給自己報信的人。如果沒有她,大宋所有功業可能都將毀於賊人之手。他揚起了手中的龍淵寶劍,殺向了前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