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轉身離開了,隻留下賀辛琛一個人坐在樓梯口,保鏢還在門口站著,那隻未點燃的香煙還夾在賀辛琛的手指間,一直未動。
許多時候,賀辛琛總喜歡用抽煙來緩解心頭的壓抑,許多時候,似乎一支煙就能讓賀辛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許多時候,賀辛琛從來都不會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
隻是現在,賀辛琛隻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兜兜轉轉,卻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怎麼都沒有辦法找到出口,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碰壁。
夜,似乎比平時還要安靜,賀辛琛一個人坐在樓梯上,被黑暗,被冰冷包圍,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縈上心頭。
回憶就像是老舊的電影的膠卷,黑白色的畫麵,卡頓的言語,讓人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與回憶不同的是,現實隻有冰冷與淒涼,回憶中的賀辛琛,心中還帶著一絲溫存,讓他冰冷的,緩緩流動的血液都變得溫暖,奔騰起來。
賀辛琛摸著自己的心髒,還在跳動,堅、挺有力,不一樣的,似乎還有另一個不和諧的節奏,賀辛琛說不出那種感覺。
好像,從遇到喬雨雁開始,他的心跳才開始變化,那個不一樣的,混亂的節奏,總是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打亂了賀辛琛平靜的內心,讓賀辛琛忍不住手忙腳亂了起來。
“喬雨雁?”賀辛琛喃喃地喊著喬雨雁的名字,那個不一樣的節奏就會再一次出現,充斥著他的心髒,讓他覺得大腦像是充血了一樣,頓時熱了起來。
“愛情?”賀辛琛想起來歐陽明的話,有些狐疑的審視著自己的行為。
如果那就是歐陽明口中的愛情,那麼,為什麼,賀辛琛的內心充斥的不是甜蜜,反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似乎有些什麼東西,一直讓賀辛琛忍不住揪心?
賀辛琛收起香煙,站了起來,轉身朝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輕輕的被推開,賀辛琛已經盡可能的減小自己的動作,放慢自己的速度,但是門還是發出了一陣吱扭生。
賀辛琛頓了一下,看到喬雨雁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並沒有被那個聲音吵醒,這才走進去。
窗簾沒有拉緊,柔和的月光順著窗簾間的縫隙灑了進來,照在喬雨雁平靜的臉上。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賀辛琛甚至可以看見喬雨雁臉頰上晶瑩的淚珠,看的賀辛琛的心隱隱作痛。
賀辛琛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抹去喬雨雁臉頰上的淚珠,溫熱的手指,輕輕的觸碰著喬雨雁冰涼的臉頰,那陣冰涼,刺痛的已經不再是賀辛琛的手,而是他的心。
被子已經有一半滑落下來,賀辛琛輕輕的為喬雨雁蓋上被子,手卻被喬雨雁抓住了。
賀辛琛沒有收回手,也沒有動,隻是靜靜的陪著喬雨雁坐著。
夜色深了,月光涼了,賀辛琛斜斜地靠在床邊,把喬雨雁的頭放進自己的懷了。
沒錯,賀辛琛完全可以確定自己對眼前的女人動心了,她微涼的身體被賀辛琛抱在懷裏,漸漸的溫熱了起來,賀辛琛的心中,似乎也開始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