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白色的大屏風前擺著一個大火盆,內中木炭猶自畢畢剝剝燒著,卻無一人,正猶疑怎麼不見一人,屏風後麵傳來冉睿的聲音:“清河公主,在下對你仰慕已久,今日終於有緣作成夫妻,實乃三生之幸啊。”那清河公主叫道:“你別過來,我不想和你作夫妻。”冉睿嘿嘿嘿地笑著:“那可由不得你了。”突然那公主大聲尖叫起來,估摸著他已經對清河公主動手動腳了。謝安嘴裏罵聲“畜生”,立即閃到屏風之後,果見冉睿已經把清河公主壓在身下,那公主雙手被綁,隻能左右轉動脖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裂,露出大片雪白晶瑩的肌膚。冉睿迫不及待地伸舌去舔那公主的脖子,雙手伸進撕破處不停摩挲。謝安一見這活春宮,道聲“罪過”,伸手便往冉睿脖子後麵抓去。那冉睿整日在刀口子上生活,早已學得機警異常,一聞背後有風聲,迅疾從清河公主身上滾開,一骨碌站了起來,看見眼前長衫飄逸的謝安,厲聲問道:“什麼人,敢闖本座帳下。”謝安道:“無名小卒,你不知道也罷。”用手遮住眼睛餘光,以免看到清河公主半裸的身體,然後嘖嘖道:“人家公主不願意委身於你,你卻霸王硬上弓,此種行徑,天理難容。”冉睿嘿嘿一笑道:“看你樣子應該是晉人。這公主乃是大燕狗皇帝的女兒,我這是替晉人報仇雪恨。”謝安道:“要報仇直接找大燕皇帝,他一個弱女子可是清白無辜的。”冉睿道:“哼哼,所有的胡人都該殺,管他弱女子還是壯漢子。你最好少管閑事,哪裏來回到哪裏去。”謝安道:“既然我看見了,就不得不管管了。”冉睿大怒,全身運氣,隻見身上袍子鼓起,雙掌提起,上下錯分,分別往謝安麵門和胸口襲來。謝安隻覺得一股壓力迫使自己呼吸不暢,不敢硬拚,帳篷又窄無法躍起,隻得硬生生來個鐵板架橋,身子往後仰倒,隨之雙腳提起往冉睿小腹踢去,冉睿雙掌交叉下抵雙腳,謝安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拔劍就刺,冉睿竟不躲避,雙掌夾住劍身,左腳踹出,謝安沒料到他居然敢赤手鎖劍,一個反應不著,被一腳踹向屏風,嘩啦一陣巨響,把火盆砸翻,炭火四濺,有幾個地方燃燒起來。外麵其他守衛正在找尋剛才被謝安放倒藏起來的兩人,聽到大帳篷裏的嘈雜聲音,又見裏麵火光不正常,趕緊衝進來,看見盟主正和謝安搏鬥,把手指放進嘴巴裏吹響口哨,其他正在熟睡的眾人聽此警告之聲,紛紛趕來,把個帳篷圍得水泄不通。謝安暗道:“我命休矣,都是這刁蠻任性的桐小姐愛管閑事。”冉睿道:“束手就擒吧。”謝安無奈把劍入鞘,雙手一伸,做個你們來綁我的樣子。冉睿道:“把他綁了帶去看好,壞我好事,等我盡興了我再去審問他。”清河公主本來見有人來救自己,心裏歡喜得不得了,現在卻見對方沒有救成,還淪陷了,不禁絕望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蜿蜒流下。謝安這時倒是看明了清河公主的臉,那美麗絕倫的麵貌讓他不禁怔住,世界上果有此等傾城佳人?
正在兀自欣賞之際,外麵一陣混亂,接著聽見不斷地砰砰之聲,轉眼間桐芷出現在謝安麵前,他大吃一驚,這桐姑娘原來深藏不露,正想誇她,見她被推開一邊,後麵走出五個人,正是慕容和,春香媚娘,胖酒甕,高金鬥和瘦一尺。胖酒甕說道:“果然在這裏,這下放心了,到手的錢財差點飛掉呢。”春香媚娘道:“喲喲,這裏另外還有一個美貌青年和絕色女子呢。這青年剛好給老娘做相好。這女子麼,做我們春香院的頭牌綽綽有餘了,哈哈哈。”慕容和看到清河公主,罵向春香媚娘道:“你這個臭婊子,巴不得天下女人都到你春香院賣身,這可是清河公主,大燕皇帝的女兒。”春香媚娘愕然,一時不知說什麼。謝安道:“桐姑娘,這怎麼回事,你現在和他們是一夥了?”桐芷道:“不不不,我是被他們逼來的。”原來桐芷正在山坡後焦急地等待謝安救出清河公主,沒想到那五個人居然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背後,他們之前被謝安耍了和官軍械鬥,好不容易脫身後卻找不到謝安和桐芷,心下擔心萬一他們去刺史府告發,自己就難以從豫州城逃出,於是慌忙出城往北而來,遠遠地聽到了鼓聲,不知何事,也循聲而至,恰好看見桐芷伏在山坡上,於是把她抓住,審問謝安在哪裏。桐芷本不欲說出謝安去帳篷裏救人了,倒是催促他們帶自己走,說謝安已經和她分手了,哪知這時對麵的人把帳篷圍了起來,桐芷心想謝安肯定出問題了,於是孤注一擲,想學習謝安的辦法,讓這幾個人去攻打敵人,屆時好趁亂溜走,然而此時她卻不知道如何向謝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