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驚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把他傷成這樣?”
我歎了口氣:“就是白天在五裏集見到的那些陰陽圈異士,都是來殺他的。”
蔡晉剛毅的臉上也難免流露出驚恐之色,檢查了好一會兒,蔡晉還是沒動靜,我急忙說道:“哎呀,到底是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蔡晉搖頭說道:“很麻煩啊!你說他是被幾十名道士所傷,但是他身上的傷勢很奇怪。各處傷口雖然密集,但都是小傷。唯獨對他造成重創的,是他自己,大概是在衝破陣法的時候受傷的。厲害呀,厲害。究竟是什麼陣法,能把他傷成這樣。”
在蔡晉的一片讚歎聲中,我想到了那九口棺材,於是問道:“應該是龍虎山的‘九陰血棺陣’。”
“九陰血棺陣?難道龍虎山天師堂的高手也下山了?”
“對,一個白衣服的道姑。白天在五裏集道器店見過一次,和金生火一起。”
蔡晉眉頭一皺,嘴巴長得比剛才還大,又叫了一聲:“你說是道姑?”
我緩緩點頭。
“那女子大概多少歲?”
我想了想說道:“看上去三十來歲吧,長得很漂亮。”
蔡晉思索片刻之後,喃喃說道:“要說龍虎山能發動‘九陰血棺陣’的道姑,就隻有她了。”
“算了算了,管她是誰,怎麼樣,鬼掌櫃到底能不能救?”
蔡晉又探了一下鬼掌櫃的脈搏,說道:“能救是能救,雖然說救鬼比救人容易,但是他的傷勢太重了,魂魄受到了重創,所以,需要用大量的鬼氣。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上哪裏去找鬼氣呀?”
這時候,房梁上飄著的曹安順說道:“要鬼氣還不容易,亂葬崗裏的孤魂野鬼,大把鬼氣。”
一說到這話,蔡晉有些為難了,說道:“上一次在亂葬崗作法,也是和老嚴一起合力,現在隻有我自己,恐怕無法駕馭那麼多鬼魂。”
我看著昏迷不醒的鬼掌櫃,一拍大腿,說道:“拚一次吧,能抓多少是多少。”
蔡晉轉身,在桌子旁邊坐下,他思索片刻之後說道:“那就試試吧,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命了。抓幾隻鬼氣旺盛的鬼魂回來。”
“那我們今晚就去墳圈子抓幾隻鬼氣旺盛的猛鬼。”
“好。”
白天一天我們都守在祠堂,一來是別讓村民靠近這裏,鬼掌櫃本是凶煞厲鬼,一般人靠近肯定得遭殃。
一直到了入夜,我們準備幾件捉鬼的工具,就往駝子嶺下邊的亂葬崗而去。
約莫半個小時,趕到了駝子嶺附近。上次我們給二妮和鐵子招魂,就是在這一帶。
蔡晉說道:“鬼氣旺盛的鬼魂,一般都非常厲害的惡鬼,要十分小心才行。”
一聽說要抓惡鬼,一下就蔫了,一邊走邊說道:
“蔡先生,餘掌櫃,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非逮著那最猛的吧!”
我嘿嘿笑道:“掏番薯肯定揀最大的,反正是惡鬼,就當替天行道了。”
曹安順撅撅嘴,又是說道:“你說這叫什麼事,你們兩個會術法的來不就行了,非要硬拉上我這弱小的鬼魂做什麼?要是真遇上惡鬼,你們可別找凶猛難纏的呀,最好找一隻缺胳膊斷腿的,或者是瞎了眼睛的。那種鬼殺傷力不強。我們才能全身而退啊。我可不希望為了救鬼掌櫃,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了。”
“放心!有我在呢,一般的惡鬼我已經能夠獨自對付了。”我拍拍胸脯,理直氣壯地說道。
幽靜的樹林隻剩下深入骨骼的冷寂。腳下樹葉的聲響讓我心若寒蟬,感覺周圍都是眼睛在時刻盯著。
該是鬼怪出來活動的時候了,隻見蔡晉走到一堆較為密集的地方停住,然後在道士袍的內口袋裏取出一包牛皮紙包,見他打開之後,裏麵包著的是一下黑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