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晉給我做了個進去的手勢,我才懵懵懂懂地跟進去。
上一次我們去駝子嶺的鬼市,是跟楊駝子在一株老槐樹下接頭。
但是這次來城裏,就看到不同的景觀。
蔡晉解釋道:“鬼市一向都是如此,為了隱蔽,總是千變萬化,不足為奇。隻要小心‘鬼盲眼’,其他的沒什麼擔心。跟鬼做買賣有時候比人容易,因為鬼不會耍花樣。”
確實也是,有時候人心比鬼怪可怕。
我們繼續往前,確實是有一處寬敞的市集。隻是環境幽幽暗暗,讓人心慌意亂。
為了避免被看守的察覺,我們停在市集外圍,準備伺機進入。
市集中有一條大道,路上熙熙嚷嚷的都是各種看不見臉麵的身影。而大道的兩旁,遍布了一些小商販,正在販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我和蔡晉緊跟著老嚴往裏頭走,我們在這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行走,周圍不時有一些看得見,看不見的東西擦肩而過,我嘴唇有些發冷,向蔡晉問道:“蔡先生,這到底是要去哪裏呀?”
蔡晉搖搖頭,看來他也不知道,隻能跟著老嚴。老嚴在鬼市裏瞅了瞅,在一間店門口找了一個店老板的問路。
老嚴兩指取出一支“寸香”,很短的那種,一閃手,那香就著了,遞給一個店老板,拱手問道:“老板,敢問知不知道白瞎子在哪裏?”
白瞎子?“白目神算”金生火?
老嚴找金生火幹什麼?
找白瞎子得去五裏集呀,那老頭不是開了一間道器店嗎?
我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是被蔡晉摁住了肩膀,他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那店老板也是狡猾,伸出三根手指頭,搓弄了幾下,眼神遊離不定,顯然也是一副做了虧心事的嘴臉。
老嚴對著無賴的伎倆也是頗為嫻熟,見他眉目一沉,心裏估計在暗罵道:“果然是鬼,狡猾的很!”
老嚴本不是出手闊綽之人,確實是沒有辦法,世風如此,隻能隨波逐流了。他從左口袋摸到右口袋,就是不見半點值錢的東西出來。
最後在左手的袖子口袋裏頭摸出來一碇前明時期的佛琅金,遞給那店老板手中。
嗬嗬,這下估計老嚴心裏頭要吐血了。
“從這往東行走,過了五株紅番樹,再往那黑簾子一進,白瞎子就在裏頭。”
店老板所指的地方,是後門的一條巷子,那巷子相對於外麵大街道上的人頭攢動,顯得較為冷清。
說完我們正要踏步向前走去,準備朝著後門那條深巷走去的時候,卻是被店老板給攔住了。
他隻一臉肅容地叮囑老嚴說道:
“三位,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喲!”
“咦?老板有什麼關照的嗎?”
“嘿嘿!裏麵的規矩,可不像外邊做交易那麼簡單。”
那店老板向我看了一眼,詭笑了一下。
我乍一下會意,他娘的又要錢,我向蔡晉示意一下,蔡晉擼擼袖子做出想要揍他的姿勢,店老板隻得擺手作罷。湊到我們跟前低聲說道:
“白瞎子神卦奇準無比,向來是鐵口直斷,一字千金,他是這裏的金字招牌,很多大金主就是衝著他來的……”
店老板頓了頓,“但他不愛財,並不是尋常物品能偶應付得了的。他有一個怪癖,相卦之前,要看有沒有緣分。”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