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焦急,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候要是有狗血就好了,我直接潑他一身。諒你再厲害的凶靈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我又使勁搖了幾下師父給我的鈴鐺,節骨眼上,電話又打不通,真叫我這半吊子徒弟火燒屁股一樣著急。
這時候,護士再度開口,用那驚悚的聲音,重複了那句話:“放我走,不然這個女孩就要……”
我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個被附體了護士,突然覺得,這隻不過是一隻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凶靈而已。
難道是被我體內的小鬼給嚇得?說不準,我體內的小鬼可是怨氣衝天,一般的鬼物都會懼怕。
我吞了口唾沫,緩緩將手中的轉運尺放下,鼓起勇氣,往前靠近了一點,對著那體內的凶靈說道:“我讓你走,你先出來好不好?你再不出來,這條無辜的性命就要沒了。”
那護士眼珠子抖了兩下,迷惘地看著我,我對它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那護士突然閉上了眼睛,頭一沉,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估計是昏迷了。
我旁邊的男子已經被嚇呆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趕緊上前把護士給抱進來。我探出頭去,朝著樓頂那個女孩喊道:“妹子,可以把繩子鬆開了。”
繩子鬆開後,我們把護士放在病床上。
“兄弟,你說這家醫院是不是出大事了?門口那麼多警察,聽說死人了。還有這護士剛才……”男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喘著氣說道。
我看了四周圍一眼,對他說道:“你們待會兒馬上離開醫院,這裏不是你們待的地方。”
“是是是是…...我女朋友今天剛出院,我也是打算帶她趕緊走的,誰知道剛進電梯就…..”
我看著護士,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符紙,在房間裏倒了一杯水之後,點著符紙,然後將這符水喂給護士去喝下去,護士喝完之後,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但是那隻凶靈,卻是就這麼逃跑了?
“啊……”
就在我們剛鬆開緊繃的神經之時,外邊走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響,夾雜著鬼魂的哀怨。
我和男子互視一眼,衝了出去。見到一個跛腳的老人背著雙手站在一團黑氣之中。
“師父,你可總算來了,再晚一點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師父走過來,進了病房看著這女護士,說道:“小昭,這護士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讓這兩位年輕人把這護士送到一樓去。”
那男子很有眼力勁,知道接下來肯定相當危險,剛聽完,趕緊和自己女朋友扶著護士下樓。
空蕩的病房隻剩下我們師徒兩人。
隻見師父攤開手掌,在手心處有一張黃符,揉成一團。他隻稍一用力,這黃符就著了,一道冥光在病房內冉冉升起。
我趕緊將房門關起來,師父對那團冥火沉聲道:“小東西,你可以出來了。”
隻見此時窗戶上的窗簾被吹拂得厲害,一陣習習陰風吹入,我全身起了個雞皮疙瘩。
隨後在我正對的一麵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影子,很矮,很小。
“你是,凶靈的真身?”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因為我從來沒見過凶靈,這一次也是頭一回碰到。
那影子點頭,說道:“是!凶靈沒有鬼形,隻能不停借助活人的軀體,這影子就是我。”
難怪,難怪在大巴車上的時候,我跟蔡晉怎麼都抓不住他,因為鬼有鬼形,可這凶靈,竟然隻有一個影子。
師父眉頭一皺,老眼盯著那凶靈問道:“你為什麼跑到醫院來殺人?受何人指使?”
凶靈不可能獨自跑到這裏來殺人,肯定是豢養他的主人帶他來的。
凶靈的影子晃動兩下,他很怕我師父,因為我師父稍微用點手段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是阿骨紮帶我來的,阿骨紮受了刀傷,送到醫院來治療。做完手術之後,就放我出來,讓我多殺幾個人……”
我心頭一凜,對師父說道:“師父,那個阿骨紮,估計就是那個抓了我的矮個子異族男子,這個人殘忍著呢,在我身上施了苗疆的養鬼術。不過他也沒下場,被鬼咬了脖子,隻可惜沒一下要了他的命。”
師父微微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他要放這隻凶靈出來殺人,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療傷而已。”
“用魂魄療傷?這不是鬼魂的做法嗎?那個阿骨紮畢竟是人呀!”
師父眼中眯著笑,看著我說道:“你的閱曆還不夠多。苗疆一帶的異士非常奇特,他們有的把自己的身體做成蠱蟲的巢穴,有的則是直接在自己體內養鬼。所以一旦被鬼怪所傷,很多時候直接用活人的魂魄來治療。這種手法雖然殘忍無比,被我們中土的陰陽人士所不齒。可苗疆異術能夠流傳幾百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還真是有一套自成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