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紮抽動著表情,痛苦不堪,隨後一口鮮血從嘴角滴落,但最終,他卻笑了出來,那笑容是那麼地猙獰。
耳邊回蕩著他斷斷續續的一句話: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苗疆蠱師,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一聲還沒落地,他就已經倒下了。
明慧上前揪著阿骨紮的脖子喝道:“快說,怎麼才能從這個法陣出去?”
但是他沒有說話,隻是冰冷地躺在地上。
明慧收起“六合鏡”之後,環視了一眼滿地的瘡痍,臉色也是微微變化。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大概是覺得我舉止怪異,趕緊問道:
“你中毒了!”話語平靜而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明慧又說道:“平陽村的法陣應該是這個妖人用來豢養活屍的,然後將活屍困住吸食人血人肉,最後這妖人再吸取它們的精純鬼氣來修煉邪術的。他一死,這個法陣應該會自動破解。我們得趕緊離開,回去我幫你治療。”
大概是吸了不少毒霧,全身刺痛僵硬,我強忍著說道:“我師父和兩個朋友還在平陽村,帶我去找他們彙合。”
明慧先是背著我在姚花的帶領下,回到平陽村,而這一回去,我們也頓時發現了這巷子裏麵的霧氣都散掉了。看來真的是如同明慧之前所說的,這個用來困住活屍的法陣在阿骨紮死了之後就自動解除了。
回到姚花的家裏邊,姚花從破舊的房子裏麵找出一些用於來包紮傷口的東西,還燒了一盆子熱水給我清洗傷口。
這一場和阿骨紮的鬥法真的是凶險萬分,又是血烏鴉又是屍毒的,我在撲殺那些生命力頑強的血烏鴉時,身上有多處被抓傷。
但是在給我清洗傷口的時候,明慧卻是突然疑惑地對我說道:
“很奇怪,你明明中了屍毒,怎麼會沒事呢?屍毒的可怕堪比砒霜的好幾倍,尋常人要是中了屍毒會全身潰爛而死,但是你,也僅僅是有些不適而已。”
我現在感覺全身有些發冷,但是還不至於要命,聽到她問這個問題,我也隻能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跟你說,我的血可不是一般的血,連鬼魂都怕我的血。有幾次在對付鬼魂的時候,一碰到我的血,那個鬼魂身上就會冒煙。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
明慧聽了我的解釋之後,用手指從我的傷口處取出來一滴血液,然後伸出自己猩紅的舌尖,點了下去。
隨後她在嘴裏邊回味了一番之後跟我說道:
“你的血很奇怪,其中透露出一股鬼氣,可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
“算了,弄不明白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想理會。”
說完我就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明慧帶著三個男子走了進來,仔細看清楚才發現是師父和老嚴還要有蔡晉三人。
“師父……”
我想爬起來,可是師父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將我摁住。師父有些自責地說道:
“別動,休息一會兒吧。這事兒怪我,早沒看出來這陣法的詭異,他們兩個還能自保,可你還沒這本事。”
聽完我看向蔡晉和老嚴,這兩個術法高手,竟然也是一身的血跡斑斑。隻有師父他老人家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
這也體現出他們二人和師父之間本領的差距。
蔡晉扯下身上一塊染紅的道袍,有些憤慨地說道:“這陣法到處都是鬼打牆,時不時闖出來一群活屍,也是拚了命才殺出來的。”
“他奶奶的,那個幕後操縱的陰人呢?看我不活剝了他。”
這時候明慧沉聲對他們兩個說道:“二位道友不必動怒,那個陰人已經被我除掉。是苗疆的蠱師,擅長毒蠱。”
明慧說完之後,師父和老嚴蔡晉三人才將目光仔細看著這個年輕的道姑,師父十分欣賞地說道:
“這位小道友,不知道是何門何派,在這個圈子裏,女孩可是非常少見的。”
明慧雖然穿著一身樸素的道袍,可但凡下山執行秘密任務的弟子,肯定不會穿自己門中的服飾,所以師父才這樣問。
明慧拱手:“既然是同道中人,我也實不相瞞了,我是龍虎山天師堂弟子明慧,我師父是神算金生火。”
“嘿嘿,原來是白瞎子的徒弟呀。”老嚴咧嘴一笑,湊過來仔細打量這小道姑:“想不到這老家夥還收了這麼標致水靈的徒弟,豔福不淺啊!”
明慧聽著老嚴這流氓口齒,蠶眉一簇,看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