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另一方對“正在熱戀”一事毫不知情,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留著哈喇子吃吃傻笑的何盡歡被從圖書館溫書回來的白玥抓個正著,她率先進行“逼供”,逃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外加撓癢癢,何盡歡連連求饒。不過,她到底沒好講出秦縱遙的名字,隻說是一個喜歡多年的男神突然又突兀的吻了自己,還言明兩人在約會。
辛苦跑求職的房芳最後回來,白玥像演戲一樣把事情又重複一遍,邊說邊誇張的做動作,羞得何盡歡趕緊衝進浴室洗澡。
“他叫什麼名字啊?”
關上浴室門的一刻,房芳問。
何盡歡沒有聽到,白玥笑說不知道,一派故作神秘的樣子。
然而,此時心情雀躍的三人完全想不到,這一句沒得到簡單回答的話在日後竟成為她們關係破裂,甚至許多磨難的導火索。
萬籟俱寂,隱約傳來空調主機的連續作響。
房芳白玥雙雙傳來均勻呼吸墜入夢鄉,何盡歡依然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回放從秦縱遙開始出現到送自己回來的所有畫麵。現在再想起,好多細節之前被空白的大腦忽略,例如,和一般男士使用特定香水不同,他身上縈繞的是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兒,不濃鬱,但綿延不絕,可見他喜歡且常年焚香。另外,唇齒間的薄荷味道勁辣新鮮,不像一般口香糖……
檀香凝神靜氣,薄荷清涼提神,他為什麼嗜好這兩樣東西呢?
還有,為什麼是我?
難道他還記得六年前的相見?就算記得,他的舉動應該隻是事從權宜吧,畢竟TY水深火熱,他則看起來比較關心TY的妻子歐卉,甚至完全可以說,是賣給歐卉人情。明天大概所有娛樂版,甚至還有財經版報道都會集中在今晚兩條轟動新聞,但願TY的事能稍稍化去,否則星途堪憂,還會連累妻兒。背著懷孕妻子偷情的男人實在沒什麼值得同情,隻是身為公眾人物,為善作惡皆會比普通人放大數倍,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更是數倍,秦縱遙要求孩子隨歐卉姓,恐怕也是有所考慮。
明天啊明天,會發生什麼,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
一夜無眠。
迷迷糊糊醒來時,備戰二次考研的白玥早已離開,房芳正一邊刷牙一邊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朝外觀望。
“芳芳,看什麼呢?”睡了不到三個鍾,何盡歡恨不得拿兩根火柴棍撐起兩隻眼睛。
“外麵圍了好多人,不知道什麼事。今天幹什麼?TY那邊還會有通告嗎?”
“唔……”
TY兩個字讓何盡歡清醒幾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趕緊抓起電腦查看各大門戶網站新聞。
“咦,好奇怪,外麵來的好像是記者啊。”
“OMG,網又斷了嗎?網易搜狐新浪全打不開。”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聽到記者字眼,何盡歡徹底懵了——
T大這麼多樓,記者偏偏圍在這座宿舍樓下,不會是來找自己吧?
室友大早上的一驚一乍讓房芳不解,恰時響起的叩叩敲門聲打斷溜到嘴邊的追問。
理了理衣裳,她將房門拉開條線,外頭站著一名西裝革履,留著淨爽小平頭的周正男子,帶著一副無框眼鏡。
“你好,我叫徐唐。請問,何盡歡在嗎?”
徐唐,感覺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
兩人還穿著睡衣,房芳沒有打開房門,隻微笑頷首,回頭道:
“盡歡,有位徐唐先生找,快過來。”
秦縱遙的首席助理?
何盡歡趿著拖鞋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口,徐唐禮貌道:
“何小姐,秦先生在等。請問,需要給你多長時間洗漱換裝?”
冉冉升起的紅日照在走廊上一片緋紅,它們仿佛飄至何盡歡的臉上,迅速暈染開來。
他竟然一大早親自來接自己?如果事先發個短信打個電話,不是更好嗎?噢,對,他沒有我的手機號。
“盡快,最多十五分鍾。”來不及解釋詢問什麼,何盡歡一頭紮進洗漱間。
秦先生,徐唐,莫非是秦氏的?
見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的徐唐沒要走也沒進來的意思,細眉細眼的房芳吐了吐舌頭,小聲笑問:
“是秦縱遙先生嗎?”
“是。”
“外麵那些記者……”
她指指窗戶那邊,鬧哄哄的聲音還在繼續,徐唐神色自若,得體作答:
“非常抱歉帶來噪音。等秦先生和何小姐離開,他們應該會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