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最終章1(1 / 3)

唐白芙心中野草滋生,破壞唐白薇幸福生活的意念強烈地掩蓋了所有心思。一葉障目,看不清周遭,更別提顧及血脈相連的盛樊了。

盛樊的處境很糟糕。

他被關進了一間房間內。

房間裏吃喝不愁,但是被關在小房間內猶如困獸之鬥讓他感覺非常壓抑。

而且把他關起來的人絲毫沒有掩蓋他的意圖——對方就是讓盛樊明確知曉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就是想讓你不好過,你的反抗就像螻蟻一般不痛不癢。”

盛樊深刻感受到了這種冰冷的俯視。

他被關了有一段時間了,直到今天,對方才來看他。

盛樊看著來人不語,無言的抵抗。

他的抗拒以及緊守最後的倔強,步曆帆都看在眼裏,但他隻是淡淡的笑,坐到沙發——也就是盛樊的麵前。盛樊最後的自尊不予許自己低下頭顱,隻是用清冷的目光回視著他。

步曆帆臉上看不出把人關禁的歉意。

步曆帆道:“很抱歉,暫時委屈你了,隻是不能讓你妨礙我們。”

盛樊道:“……。”嗬,把人關在這裏,說得好像他有選擇似的。

盛樊心中有諸多念頭,比如把他關在這裏的目的,是誰的決定,怎麼樣處置他等等的疑問。可看到步曆帆的出現,臉上掛著的淡然神色,好似不知自己做了多惡劣事情。那諸多疑問瞬間不想開口提及。

他的母親能鬥得過這些人嗎?

盛樊從步曆帆進房間之後,就極力隱瞞自己的擔憂。照理來說,依照他在母親麵前的演技做得很完美,但步曆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不安。

步曆帆看著他,唇角收斂了笑意,眼眸清淺,但那過於專注的神色讓他多了一種說不清的意味。

盛樊感到了淡淡的壓迫,不自覺地挺直腰板,就像要抗拒這種壓迫感。這種感覺他曾經感受過,就在他試圖勾引步曆帆感興趣的女孩兒的時候,也許他那時沒意識到,那個時候的他身上就曾經出現過這種逼迫感。而此刻更為明顯。就在盛樊額頭冒汗,想要說點什麼來挽回底氣的時候,步曆帆開口了,少年音還在變聲,但說話的語氣有種少年人不應該有的冷酷。

他說:“你們不該惹事。”

盛樊捏拳讓自己維持鎮定,“你是來一一算賬的?”

步曆帆搖頭,“那是我父親要做的事。我父親討厭別人插手他的世界。我也討厭。所以你們做的事情無一步在挑戰他的底線。”

“哦?”盛樊不想成為乖巧的傾聽者,正打算嗆聲兩句,步曆帆繼續說道:“但是,你該慶幸,你們與我母親有那麼一絲關聯。雖然是淡泊到幾乎可以無視的一絲。哪怕隻是一絲絲,隻要母親在意,父親就會在意。”

“說實話,我很討厭父親的霸道,不過,有時候,我承認,我的脾氣和他一模一樣。”

大多數人覺得步曆帆比較冷淡,但還算好打交道。那不過是因為步曆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風。也許是遺傳自父親的毒辣眼光,他能很清晰地知道靠近的人的想法,所以他顯得比較世故也比較冷漠。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如施安然、鄭英銳等,就不會惹步曆帆不高興,兩人也未曾看過步曆帆真正動怒的樣子。

而盛樊看到了,他看到的是……魔鬼。

盛樊蜷縮的身影映入步曆帆眼簾,他眼底沒有一絲情緒,輕聲道:“接下來的話,聽清楚。”

如果不是最後母親和妹妹都沒事,就算父親不動手,他也忍不住。這能說,是他好運,讓自己逃過一劫。他跟他父親一樣,都護短!

步曆帆沒留多久就走了,盛樊背後汗水漸漸冷卻,才恍惚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懼怕步曆帆。

顫抖的手摸上臉頰,掩蓋住臉上的驚色,盛樊虛弱地歎了口氣,他還曾經羨慕過步曆帆。因為盛樊的人生就像隱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

盛樊原本的名字叫“勝帆”。勝過步曆帆。但叫著叫著,他覺得自己更像是“剩飯”——多出來的可要可不要的東西。母親再嫁,他就順便改了名字。

步曆帆就像一道太陽光,明亮而熱烈。千年百年,百年萬年,飛蛾撲火就是本能,追逐著光,盛樊以為找到了存在的意義。但見到了步曆帆的另一麵,盛樊忽然一點也不羨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