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進退兩難,淩墨趟深水(2 / 2)

意念通過這股真氣與它對話:“想必樹王已知道我們正在麵臨的挑戰,晚輩與天界緣薄,望您相助。”

樹王渾厚的聲音直達楚天元的腦際,“傾歌所犯的事很微妙,天界可以一笑置之,也可以大而化之,這得看傾歌的死對頭九公主,她是什麼意思了。”

“傾歌前身與您是至交好友,看在這層顏麵上,晚輩希望能通過您的人脈為她周旋,打探帝後的口風。”楚天元恭敬地彎下腰去。

樹王存在於天地間足有萬年,他的修為深不可測,傳說他的根莖四通八達無處不在,因為除之不竭所以擁有不死之身,在天界數千年,人脈自然是有的。

樹王卻灰心喪氣說:“我自身難保了,誰還會給我麵子?”

楚天元心下一個咯噔,連好心的樹王都不報以期許,可知傾歌的這件事的確異常棘手……

後來他終於說服樹王,以樹王的名義聯係到一位大仙,大仙是樹王在天界的好友,應當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然而法旨來得急促,大概是雲謠向天界告狀後便頒下,由此可見,天界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決然,不容反抗。

天界拿“試探”大做文章,過程快得他始料不及,一旦上了天界,一切都是他不可控製,雲謠在帝後膝下享有盛寵,傾歌她來說區區神獸,想殺就殺,如此,他更不能將傾歌送到天界手中!

可是天命,他如何違抗?

寢殿寂然,楚天元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漾開了一抹紅豔,他按著心口,刀眉深蹙:我真的過不去了麼,到底……還能撐多久?

那時漫天雷電,驚動了五湖四海,五山掌門聞聲趕來,因忌憚而止步不前,停在距奇靈山約三十裏的空中觀望。

同樣前來的淩墨卻深入山中,進了楚天元的寢殿,在楚天元心魔大開的時候他就站在殿前。

淩墨一伸手,隔空取來了法旨。看後怒火中燒,“混賬天界可真會玩,先是玩弄了那個倒黴丫頭,再拿這個借口抓人受審,她到底跟天界有多大的仇,需要做到這種地步麼?”

“誰叫你過來?這件事跟你無關,不要趟渾水。”楚天元弱不成聲,仿佛已受不起一絲壓力,他的理智與混亂隻在一線之間,隻差一點他的心防便要崩潰。

“別忘了她是曾和我有過婚約的女子,怎麼和我無關?”淩墨暗用掌勁,手上的法旨散如煙雲,冷笑說:“他們之所以要把人帶上天界,就是因為在天界你楚天元無法操控局麵,在我們不知道傾歌麵臨怎樣的判決之前,必然不能妥協。不妨,以你我二人之力,和天界進行一場談判,談妥了,咱們三人一道去天界賞景,談不妥的話,大幹他三百回合你敢不敢?”

楚天元苦笑,他佩服淩墨這種敢說敢幹的性子,什麼事都能衝上前去,放縱自已去做任何事。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單純地為了血性拚一回,真的很想。

然而他還是勸到:“你應該回到東柩山,守護你的人間和兄弟們,這件事牽連甚深,我不想無辜人受累。”

“你說的什麼話,我在幫傾歌,不是你。”

“她有我就好。”

“隻因為她是你的徒弟,你就要這麼自私地霸占她?”

楚天元彎起了嘴角,“是徒弟,又不僅僅是徒弟。”

淩墨有被他氣到,指著他,“你這個六根不淨的臭道士,你愛上女人了?你還要臉點麼,不是說修道之人不能對女人動心的麼?她比你小這麼多,又是你徒弟……”

豈料楚天元隻是淡淡地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再者,淩統領好走,不送了。”

“好,我走,”淩墨憤然掉頭,邊走邊罵“無恥”“小人”“混蛋”之類的話,著實罵了一路。

等淩墨的聲音遠去,楚天元放下了撐起的堅強,一臉的頹姿無法掩藏,淩墨能為了傾歌對天界摩拳擦掌,而他又能為傾歌做些什麼?

放棄他三十年來的所有牽絆,他的奇靈山,他的所有驕傲與他的整個生命麼?這些他所視如生命的,可能在淩墨眼裏本是可以被隨時丟棄的東西。若為了傾歌,淩墨必定不會在兩者的取舍上猶豫半分,而他,竟不能為了她果斷地拋下前塵,守著那一些些底線掙紮至此,拚著心脈盡斷的危險和心魔抗爭,辜負了她曾為他舍身忘死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