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義安縣。
縣城不大,但即使還在下雨,一大早上還是能聽見早點的叫賣聲,熱鬧的清晨。
雖然並不是十分的富足,但民風淳樸,甚至達到了路不拾遺的地步。
縣上最大的客棧,才攏共二層樓。煙雨綿綿,寒氣濕重,但還是有窗子開著,露著一顆黑黑的腦袋。
“姐,您的早膳。”一襲紫衣的女子飄然走近窗邊,對著窗邊的一少年道。
這兩人正是離開了沂水城的陌清溪和紫衣。
“謝謝,你也坐下來一塊吃吧。”陌清溪擺手示意,“守了言寂兩一夜,待會兒就去休息吧,我看著他。”
他們冒著連日的大雨,好不容易到了益州,卻沒想到鳳言寂卻突然發起了高燒。
其實,應該也不算突然,畢竟陌清溪前幾就發現他不舒服了,也給他吃了藥,卻沒想到這病這麼來勢洶洶。
“那就謝謝姐了。”紫衣其實還可以堅持,但既然姐都發話了,她便也不再多。
畢竟,姐才是大夫,有她守著寂兒更好一些。
陌清溪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但也沒放在心上。
是她太著急給他拔毒,結果身體太虛弱了,風邪入體,不過,這發燒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每用玄針治療,竟然還是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怪得很。
但她必須想出辦法了,不然他這麼燒下去,很容易把人燒傻的。
看來待會兒,她一定要試試那一個辦法了。
兩人默默地用著早膳,紫衣忽然開口道:“對了,姐,今我看見城門口湧進了不少災民,有好幾家在施粥呢!”
“災民?”
“據他們,他們都是從平州那邊過來的,平州已經連續下了半個多月的大雨,那裏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大雨將所有的房子和田地都淹沒了,百姓流離失所,因此都想辦法陸續北上了。”紫衣頷首。
她活了這麼大,南方這麼大雨還是第一次見,前兩日,雍州傳來線報,那邊現在是沒什麼事,但也是陰雨連綿了好幾,再加上有大河經過,也是令齲心。
“平州,我記得你跟我過,那是平王的封地吧?”陌清溪想了想道。
起這個,她有些不解。
不是都皇室的奪嫡爭儲的鬥爭都很激烈慘烈的嗎?為什麼先皇還有五個兒子封了封地,不怕他們以後翅膀硬了會造反嗎?
紫衣可不知道,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她家姐的思緒跑遠了,立刻回道:“姐記得沒錯,這次受災的有三個州,波及了兩個王爺的屬地,平王早就回玄都求援了,而另一個也在趕往玄都的路上了。”
“不知道,這九玹國的皇帝對這場雨是該哭啊,還是該笑啊。”陌清溪突生感歎。
紫衣不解,“哭可以理解,但笑為什麼……”
到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了,兩位王爺的屬地因為這場大雨嚴重受損,就算私底下有什麼心思,現在應該全泡了湯。
不,泡了水。
而且,這場大雨波及的地方越來越多,那皇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