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手死死按在彈弓上，指尖關節掐得青白。
“看來公子的藥很有效果。”顧堯向前走了兩步，擋在了十一麵前，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十一手腕一顫，竟放下了手。
“不敢居功，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本分。”灼華和顧堯對視了兩秒，看向十一：“十一姑娘可否給在下介紹一下這位公子？”
“是是，瞧我這記性！這位是...”
“在下蔚止。”顧堯輕輕點了點頭。
“對，這位是蔚止公子，是歆樾的舊識，剛好和我們在青冥山遇到了，便一起除了那山鬼。”
“原來也是位年少有為的公子！”
“不敢當。”顧堯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聽得十一一陣尷尬。
她又抬眼看向陳瑩瑩，沒想到“陳瑩瑩”像是有預感一樣，轉過頭進了屋，沒給十一半點打量她的機會。
十一隻好又轉過頭，堆著笑意問道：“不知灼華公子打算何時離開冥城，我也好準備給公子踐行。”
“再等等吧。”灼華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光芒：“聽聞十一姑娘離開冥城，在下也不再想逗留，如今姑娘回來了，在下自然不急著離開了。”
嗯？？？
十一凝神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笑得無比嬌羞：“真的嘛!哈哈哈，公子這樣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
殊不知歆樾在她的身後默默握緊了拳頭，不知是應該捂住她的嘴還是就近將她打暈。
禍從口出啊！
“走了。”顧堯轉過身冷冷拋下一句：“不辦正事了麼？”
十一這才拉回了理智，說道：“公子您先忙，我們還有要事處理。”說著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十一姑娘。”灼華的耳尖微不可見的有些發燙，一貫平和溫熙的聲音有些發緊：“後天就是二月二了，不知姑娘的家鄉有沒有龍抬頭的說法，在滄州，二月二是很隆重的佳節，說起來有些唐突，不知道姑娘有沒有時間，在下想邀請姑娘，逛花燈。”
“有時間啊！”灼華話音剛落，十一想也不想便笑得一臉花癡地回答道：“有時間，公子到時驛站等我便是。”
歆樾在後麵死死攥著自己的手，生怕自己一衝動，就真的把十一打昏抗走了！
十一這邊約好了時間，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歆樾身邊，笑得春風得意：“怎麼樣怎麼樣！”
“嗬嗬…”歆樾尬笑了兩下，趕緊換了個話題：“話說陳家那個屋子，鬼氣太重了，姐姐怎麼不當場打死那個畜生啊！”
十一也想起來了，於是快走了兩步跟在了顧堯身旁問道：“不知大人當時為何阻攔我？”
“離那個男人遠點。”顧堯不知在想些什麼，開口便說了句讓十一摸不著頭腦的話。
“為什麼啊？”
“……”
“那個屋裏的東西，不是鬼，隻是個穿著皮囊的傀儡。”顧堯的聲音有些陰沉：“這種傀儡很難煉，需要一直收集人身上的怨念，等到成形的時候就可以通過不斷的吞噬來使自己變強。”
“所謂吞噬，就是你昨日看到的場景。”顧堯轉過頭幽幽看了十一一眼：“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傀儡師，不是麼？”
“不，不會吧。”十一幹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