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明明站在你的麵前,你卻和我陰陽相隔。
伊冰都早已忘記自己是怎麼樣來到醫院的了?更忘卻了她是如何一步步地靠近她爸爸的身旁?她隻模糊地記得她自從看到了譚天和艾靜兩人穿著睡衣同時出現,她就如同丟了魂魄似的回到家裏;本來還盼望能夠依靠在爸媽的懷抱裏大哭一場。隻是伊冰卻更加無法想到自己回到家迎來的卻是如此的一個結果。
本來應該是一個快樂充滿幸福的20歲生日。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的生日竟變成如此的局麵。在這短短的半天裏,她失去了人生中曾一度以為獲得了全世界的幸福,那令人羨慕不已的郎才女貌愛情,那令人眼紅的形影不離的閨蜜好姐妹,還有伊冰曾經被許許多多同學朋友投來的那些讚許目光的朋友式相處的親情。她曾經是許多女孩子羨慕的對象;更是許多男孩子追捧的夢中情人。
如今的她是如此的可笑可憐可恨。最愛男朋友的背叛;最信任閨蜜的嘲笑;最愛親人的離去。如今她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變得如此陌生,猶如被全世界拋棄了,曾經所擁有的一切猶如一場奢華而夢幻的泡沫青春。
伊冰站在曾經寵溺著自己的爸爸床前,摸著曾經給予自己無數次擁抱的雙手。隻是她爸爸如今的雙手再也無法擁有曾經那暖暖的溫度了,曾經那笑容滿麵的臉頰再也看不到一絲絲令人覺得有活力的神情,周圍回蕩著冰冷刺骨的空氣。就連眼淚也猶如寒冰般滴落,彙成一滴滴令人心痛的淚珠。
伊冰一路上哭著往醫院跑,從來就不知道有一天,她是如此的討厭醫院,討厭醫院裏的那片純白。此刻純白的醫院對於伊冰來說,是如此的血紅,如此的惡魔。不是說天使都是白色的裝扮嗎?隻是為什麼伊冰看見如此多穿著白色衣袍救死護傷的醫生,卻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個充滿著冰冷的惡魔世界,陰森得如此嚇人。
伊冰站在自己爸爸的麵前,此刻的她竟然出奇的安靜。不哭也不鬧,病房裏隻聽到伊冰媽媽那一聲聲帶著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傳來,如此的悲傷,如此的孤獨,如此的讓人生憐。從小到大,伊冰媽媽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充滿著快樂笑容的可愛媽媽,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媽媽傷心得如此深切,如此悲涼。隻是,作為女兒的她,隻能站在旁邊靜靜地陪著她,卻始終無法插上話,更別說安慰。
伊冰從進來病房的那一刻,就顯得如此平靜,平靜得讓人看不出此刻的她正在經曆著一場生離死別的畫麵。伊冰也從來沒想過:原來,一個最人悲傷的時刻,不是大哭大叫,而是沉默得嚇人。伊冰不是不傷心,而是傷心過了度。她隻知道,即便再痛,再撕心裂肺,也不能忘記了媽媽,此刻她的媽媽比任何人都需要她。此刻的她隻是潛意識中在冷靜地保護著自己最親愛的媽媽。她知道她不能輕易倒下,她的媽媽還需要她。就算要倒下,也是在自己媽媽的後麵。
伊冰看著這個曾經帶給自己無數回憶,無數寵溺,無數快樂笑容的爸爸模樣,就覺得一陣陣心痛。開心幸福的伊冰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的爸爸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消失得如此徹底。人一旦習慣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可是當有一天,那個人一旦離開,對自己來說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隻是伊冰能力有限,卻終究無法扭轉生命時間齒輪的乾坤;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而又心痛地接受著命運帶給自己的結果,必須學會承擔這一切。
伊冰看著媽媽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淚痕,心裏是如此的疼痛,那心中的痛苦無法言語。伊冰一邊手握著爸爸早已冰冷僵硬了的手,另一邊握著媽媽那報滿了滾燙淚水的掌心。冰冷交融的兩隻手心,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舍得放開。就像曾經我們一家三口分不開彼此般,隻有當他們三個人一起,才可以算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少了他們其中一個人都會失去了整體的意義。
伊冰一直盯著爸爸的臉頰,她要永遠記得爸爸的樣子。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爸爸的五官是如此的霸氣,如此的英氣逼人,隻是爸爸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都是衣服慈祥父親的摸樣。讓伊冰漸漸忘記了爸爸原來在社會中也是一個領導人物,隻是她的爸爸是如此的智慧,從來不會把工作和自己擺在同一位置,她的爸爸永遠把最好的那一麵留給自己心愛的女兒。所以,她從小到大就被爸媽寵愛著,父母永遠永遠留給自己的就隻有快樂的一麵,即便他們被工作纏繞得如此忙碌,他們也不會在自己女兒麵前顯露。他們一直自己的女兒能夠一直幸福快樂著,做一個沒有煩惱天真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