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駙馬此言差矣,既然皇妹已然伏法,二駙馬你又是功臣,卻執意追隨公主而去。本宮,怎麼能讓外甥流落於民間呢?”北國太子眉頭皺起,悲天憫人的說道:“請二駙馬放心,本宮一定會將外甥撫養成人,讓他過著安逸的生活。這樣,本宮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賜封外甥一個安樂侯的稱號,如何?”
“請太子三思!”原本支持於太子的臣子,見情勢如此明了,立即跪地請求道:“二公主居心叵測,隻怕這孩子長大後,會有了不良的心思,實在留之不得啊!”
“本宮身為太子,未來的天子,連這一點小政權都實行不得嗎?”北國太子冷目以對,大有唯我獨行的意味。“二駙馬,時辰不早了,二公主該啟程了。”
說著讓二駙馬立即自盡的話,北國太子仍是那般的文雅。
“西周太子,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不理會北國太子的催促,二駙馬抬起頭來,望向段承風。
“二駙馬是問本太子,為何要支持你北國的太子,甚至來演這樣的一場戲,是嗎?”明白二駙馬若不知道真相,必定會死不瞑目,段承風慵懶的走向二駙馬,以洪亮的嗓音說道:“因為他是太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
“隻因為這個?”二駙馬不相信的皺著眉頭。
“若是各皇族子嗣都能順應天命,就不會有骨肉相殘的悲劇上演,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段承風反問著,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凝重。
“南國皇帝也是如此理由?”二駙馬受挫的望向軒轅墨,想聽聽南國變相的支持了太子的理由是否不盡相同。
“正如西周太子所說。”軒轅墨放在了五皇子,嬉笑著朝段承風走去。“名不正,則言不順。二駙馬,我皇兄與西周太子,皆是正統太子,他們繼承皇位是順應天命,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區別,可懂?”
看了一眼不服氣的二駙馬,軒轅墨搖搖頭,以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望著二駙馬,俯身在他耳邊說道:“二駙馬可以上路了,免得太子心情不好,你和二公主可就要無後了。”
“哈,哈哈!”悲慘的大笑了兩聲,二駙馬舉起匕首,插入喉間,閉上了含著淚水的雙目。
看著二公主與二駙馬的屍體,北國太子淡然的命人將他們的屍體抬下去,一場鬧劇式的爭權戲碼,就這麼落幕了。
但是,當看到驃騎大將軍那深沉的眼眸時,北國太子的表情微微沉頓了一下。
這個人,支持五皇子無非是想要做太上皇,其野心不低於二駙馬。可他手中握有兵權,又無實質過失,想要除去他,隻怕非朝夕之事啊!
“有勞兩位皇兄前來幫忙,如今大勢已定,不如請兩位在別館稍作休息,待本宮登基之後,再與兩位同飲,如何?”北國太子起身,對段承風和軒轅墨說道。
“也好,本皇子正好舍不得五皇子,想與他一同玩上幾日,想必太子會同意在下的不情之請吧?”明白北國太子還有擔憂之意,軒轅墨以頑童的口吻對北國太子說道,可眼神卻是望向驃騎大將軍的。
“這是當然,還有勞三皇子對皇弟多多照應才是。”北國太子溫雅的應聲,眼神裏對軒轅墨表示感謝。
有了五皇子做人質,想必這登基大典會順利許多,畢竟沒了五皇子,驃騎大將軍想要有什麼舉動,也是師出無名啊!
晃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段承風拱手與北國太子告辭,將這收拾殘局的事情留給北國太子一人應對,畢竟他算是外人,還是不參與的好。
可是,剛走到門口,段承風一隻腳尚未邁出門口,突然覺得胸口一悶,竟然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來。
不知道是誰在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段承風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意識瞬間被淹沒,整個人栽倒在了禦書房門口,昏厥了過去。
愁眉輕攢,楚冰璿蓋著厚厚的毯子,坐在窗下,屋裏的炭爐似乎不能溫暖她的心,融化不了她冰冷的心情。
看著楚冰璿如此麵帶愁緒的坐在那裏,周寶娟複雜的望了楚冰璿一眼,緩緩行禮。“給太子妃殿下請安。”
自從被楚冰璿調教過之後,周寶娟一直很守宮中的禮節,無論是在人前人後。
“妹妹坐吧!”指了一下身旁的側位,讓周寶娟坐下,楚冰璿輕歎一聲。
“太子妃可是有心事?”出於禮貌的問了一聲,周寶娟將桌麵上早已為她準備好的暖盅抱在懷裏,驅走一路走來的寒意。
“這是太子殿下今早傳來的密函。”用下巴指了下桌上的信函,楚冰璿揉按著太陽穴,惆悵的說道:“沒想到,太子殿下一直小心謹慎,還是被北國的二公主所害。想來,太子殿下一直擔心的事情,是真的。”
“太子殿下中毒了!?”周寶娟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眸,音調顫抖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