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璿,你要織錦和李禦醫來救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家的皇太子換尿布使喚的嗎?”一向如謫仙一般的段承賢,此刻被一塊尿布熏得好像是剛被上刑了似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翩翩之風。
聽到段承賢的聲音,段承風霍然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預料到段承風會是如此的表情,楚冰璿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雖然母妃得以清醒,是我所不知情的,也蓋過了這個驚喜。但是,你的手足我都給你留下了,可要好好珍惜哦。”
“娘子所言甚是。”不再稱呼楚冰璿的名字,更不喚她為皇後,段承風拱手抱拳的說道。
不必問楚冰璿是如何做到的救下了段承賢,還將他安排到此處,但看著自己的兄長安然於世,段承風的心甚感安慰。
何況,父母在此,能有兄長相伴,他身為皇帝不能盡孝膝前,心中也寬慰許多了。
“夫君客氣了。”楚冰璿作揖還禮,夫妻二人尚未起身,便目無他人的在這裏展現出恩愛的一麵。
見狀,屋子裏被漠視的一幹人等,竟齊聲的幹咳了一聲,提示著他們要注意場合,要秀恩愛也不必在眾人麵前啊!
“大家不必覺得不適應,咱們家娘娘和皇上之間,如此的忽略他人的存在,奴婢可是瞧慣了呢!”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織錦一進門便是揭了楚冰璿和段承風的老底,隻是兩人卻麵不紅的笑了一聲,相扶著站起身來。
“織錦,對你強調多少遍了,這裏沒有主子也沒有奴婢。”段承賢捏著鼻子,怪聲的說著,用手指夾著的尿布往段承風身邊一扔,算是打招呼的說道:“既然你們這做父母的來了,這些事就交給你們去做了好了,我這個大伯父終於可以休息了。”
“大哥,怎麼如今流行打招呼仍尿布的嗎?”段承風看著金黃一片的尿布,也皺起了眉頭,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歡迎方式感到無奈。
“這是你兒子給你的歡迎儀式,可不是我。”段承賢忙撇清關係,長腿跨了兩步,便來到餐桌前,嗬笑著說道:“餓了這麼久,終於有東西可以吃了。”
“大少爺,請你講究一下衛生,先洗個手好嗎?”正在分碗筷的織錦見段承賢要拿東西吃,立即用筷子在段承賢手背上敲了一下,痛的段承賢直咧嘴。
“織錦,你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打我!”段承賢咧著嘴說話,哪裏還有那斯文的氣場。
“我家娘子言之有理,講究衛生可是一個人健康的基準,大少爺的身體才剛剛調養好,要格外注意才成。”隨後趕進門來,手中同樣端著熱騰騰的食物的李禦醫,配合著織錦說話。
“就是。”得到了支持,織錦揚起一個‘我說的沒錯吧’的笑容來,見段承賢又要開口,便插著腰說道:“是誰說這裏沒有主子和奴婢的,大少爺若是認為自己是主子,那以後就自己去做飯吧,又沒有餉錢,織錦不伺候了。”
“我又沒說什麼,織錦你不必拿這事威脅我吧。”段承賢無奈的說著,隨口嘟囔了一句。“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娘子,今天的碗該輪到大少爺來洗了吧?”聽見段承賢嘟囔的話,李禦醫低垂著頭,一邊幫著織錦做事,一邊開口問道。
“沒錯。”織錦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我已經連著洗了三天的碗了,怎麼還是我!?”段承賢一臉的委屈,望向織錦。
“大少爺剛才不是說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李禦醫抬起頭來,撥空看了段承賢一眼,隨即又說道:“我家娘子是女子,而我是小人。如果大少爺能找到證人,可以證明今天不是輪到大少爺洗碗,那麼便不是大少爺。”
李禦醫的話一出口,段承賢剛要露出喜悅之色,卻聽李禦醫又繼續的說道:“不過,我與我家娘子天天的都在做飯,也該換個人來做了。”
李禦醫的話一出口,隻見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今天是該大少爺洗碗了。”
而這回話的人,包括太上皇段賢和齊妃,甚至是一直未曾發言的周文。
“哈哈。”見段承賢如此的被戲弄,段承風心情良好的走了過去,攬著段承賢的肩膀說道:“大哥,趕緊娶個女人做娘子吧,看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也有個人照應著,你卻孤家寡人的,唉!”
“我替你兒子洗了那麼多天的尿布,今天這洗碗的活計也該你替上我一回了。”段承賢二話不說的指著地上的尿布,將自己剛被授予的重任交給段承風,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
“大哥你這麼做就過分了,你信不信朕……”段承風的話尚未說完,便感覺無數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望來,好像是不明白段承風所說的‘朕’是什麼意思,但段承風卻不敢不明白眾人是在提醒他這裏沒有主仆之分,自然也沒有皇帝這樣的身份,忙改口說道:“身為弟弟,我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可大哥你卻孤家寡人的,也實在是不妥。而我家娘子的金蘭妹妹小蝶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我看不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