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相信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那麼,是不是他的事情難辦?她怔怔地想,但願他順利,隻是因為不知道他究竟要辦什麼事情而感到擔憂。
很多日子以來,他們之間除了純潔的友誼以外,誰對誰的事情都是不了解的,他說了不必知道那麼多,都沒用,所以她從來都不去打問他的事,她也知道他願意說的話自然會告訴她,不願意說的她沒必要問,她不是八卦的那種女人。唉,不管是什麼事情吧,都希望他能夠辦的妥當。突然又想到人心難測,就算人家的事情沒有那麼難而故意說成是那樣的,她也無從知曉,這樣一想難過加劇,自己算得上是什麼啊,這樣來回地瞎琢磨。
站起身來,走到窗戶跟前,淡淡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到她的身上,外邊林立的高樓阻擋了視線,隻有冷漠和漫不經心和她對視。在這樣一個城市,她連一粒塵土都算不上的,又何必要求別人對她重視?也隻有自己捧著可憐的心去和未知做交易,是贏是輸不知道,是公平還是不公平更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是,她急切地盼望那個人來,等待的心無法截止。目光茫然地掃視屋裏簡單的陳設,心沉沉地下墜……
突然,敲門聲響起。
是他!就算是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想到的還是他,清溪慌忙去開門,腿都軟了,手碰到門把手的時候竟然滑到了別處,摸了好幾下才摸到,她太害怕失望,心都急跳起來。
門終於打開,清溪的目光急切地望過去,……是他!真的是他!她的頭一陣眩暈,如果不是手捉著門把手,就倒在地上。他還是來了,她的期望,——他終於還是出現在她的麵前,驚喜充斥了她的全身,話結巴了起來:“你……,你來了……”表情暗了一下馬上變得明媚,臉上的擔憂還沒有褪去,又被驚喜覆蓋,就有點怪異。
他是何等聰慧的人,再加上自己職業的敏感,豈能看不出她的心?——這個女人對自己是真的有感情了。沒有一個男人在知道有女人喜歡的時候不開心的,但他卻恰恰相反,心中掠過一陣難過。不管想到什麼或者知道什麼都是不能說的,他有本事把自己的心掩藏起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滴水不漏,於是笑容滿麵:“我來了,隻是有點晚了,是不是讓你著急了呀,對不起。”
清溪也是一個細心的人,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他有點氣喘籲籲,盡管他極力掩飾,她還是看了出來,看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因為他的外套沒有係上紐扣。想來他肯定是非常著急地往這兒趕的,所以才這樣累,可他竟然還道歉,仿佛錯了似的。
心中湧起感動,清溪仰臉,灼灼的目光注視著他:“你沒有晚,我也是剛剛回來。”
他知道她是在撒謊,卻反問一句:“是嗎?”
清溪點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去牽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來,她說:“先坐下休息一會兒,你累了。”說著幫他去脫外套,動作自然,仿佛她是他的家人,而她竟然沒有意識到。
他卻敏感地意識到了,在她低頭給他脫衣服的那一刻麵部肌肉僵硬了一下,隨即也很自然地配合了她的動作。她把他的衣服掛在牆上的搭構上,又給他倒水:“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辦妥,隻知道你是很匆忙地趕來,我……,是不是我影響了你呀?”站起身來,她看著他,“我知道我連累了你。”她感到歉意,卻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哪裏,你想的太多了,沒有。”他擺手示意沒有。其實因為她,他把這一整天的事情都集中在一個上午處理,希望處理好了後能夠有寬裕的時間陪她,可事情實在太多太複雜,饒是他精明強幹也沒辦法做到周全,到了下午才徹底解決好,然後不顧一切地跑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端起她給他倒的水,喝了一口又說,“你上午去什麼地方玩了?”
“故宮。”
“故宮?那是明清兩個朝代的皇宮呢,住過二十四個皇帝。很宏偉的建築群,那麼多的宮殿……好看嗎?”他笑著看她。
她點點頭,眼神中滿是向往,仿佛意猶未盡。那麼大的地方,她生怕誤了下午三點的時間,所以看的地方並不多,對於裏麵的結構布局並不知道,但……基本也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