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由此及彼(2 / 2)

他故意開玩笑:“是你的水平提高,不用我這個老師了。”

“不是不是。”清溪連忙否認,然後又寫了一句:“老師永遠是老師,你教了我好多,永遠都是老師的。隻是……,隻是……”把這句話發送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心裏明白是自己看著他感覺到異常的親近,所以才把表示距離的稱呼給取消了,隻是這句話怎麼能夠出口?

“隻是什麼?”他笑著追問。

“現在不告訴你。”她故意調皮。在他的麵前,她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小孩子,心中溢滿了快樂。

“告訴我好嗎,我想知道,還是告訴我嘛。”他不依,按照她的辦法裝小孩子。

清溪笑著寫道:“你不是說自己叫燕青嗎?還有什麼,隻是我直呼這個名字也是叫不出口的,實在要問,我就實話告訴你,叫大哥叫不出口,按照你說的叫大叔不合適,叫老師很生分覺得有距離,叫你燕青嘛……也是不好意思。”

他笑的合不攏嘴:“就叫我燕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清溪一邊笑一邊在鍵盤上寫:“你可知道燕青是什麼人?那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呢,你叫這個名字,不單單是自己說的那樣崇拜他吧,想來你也是多才多藝的,燕青的笛子吹的很好,你會不會?”

“會呀,我還會彈各種琴,會唱歌。”他一點都不謙虛,笑著看清溪。

“是嗎?”清溪也笑著又發送出一句話:“那好啊,你給我彈琴或者唱一首歌。”對他的話,她半信半疑。

他倒是很認真:“給你彈琴的話,會吵了別人,這樣不好。歌嘛,我給你發送一首,你聽聽。”

“好的好的。”看到他說要給自己唱歌,清溪手舞足蹈,“現在就給我。”

他反倒不好意思:“一會兒了我給你發過去。”

清溪答應:“也好,現在我們說話,等一會兒了你給我發過來,我明天聽。”

“好的。”他同意。

吃完早飯,女兒和齊澤都走了,清溪急急忙忙洗碗收拾,她惦記著昨晚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把歌給她聽。收拾了家裏的,又趕到服裝店裏,都料理好了,才回到自己的小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歌給她傳了過來,心中七上八下。手碰到電腦的時候猶豫了好一會兒:萬一打開電腦卻沒有,自己不是很失望嗎?可是又非常期盼,急切地想知道結果,橫了橫心,鼓足勇氣打開了電腦。

有,真的有!她一看到有他發送過來的歌,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急忙接收。

音樂響了起來,清溪靜靜地聆聽:

我有一簾幽夢

不知與誰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訴無人能懂

窗外景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塚

春來春去俱無蹤

徒留一簾幽夢

誰能解我情衷

誰將柔情深種

若能相知又相逢

共此一簾幽夢

……

溫柔纏綿的聲音慢慢傾訴:帶著山澗泉水的幽邃,清亮,通透,不急不緩;還有廣袤蒼穹的遼遠,不濃不淡,穩重,深沉。深情的歌詞,含蓄的吟唱,幽幽的傾訴,等到唱完,清溪才漸漸醒悟,然後才知道淚水淌了滿臉。她拖動鼠標,把聲音調小,因為她覺得這是她的專屬,不願意讓別人聽見,調到自己剛好能夠聽見的程度,然後重新播放。聲音是剛好自己聽見,可她卻覺得好大,驚心動魄,同時又是那種幽怨的低低傾訴,她的心縮成一團被揪起,聽著聽著抽泣起來。

一遍又一遍,究竟重複了多少遍?她不知道。耳邊是他的聲音,眼前是他的麵容,恍惚間他就在她身邊,臉上還是溫和的笑眼裏卻帶著哀傷,她不由想要靠近他,安慰他,誰知這一動他突然就消失了。清溪一驚,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委屈排山倒海而來,遺憾和難過讓她不知所措。

和他一起視頻的時間也很長了,憑著那條細細的網線,除了他教她有關電腦的知識和聊一些生活人生之類的事情之外,他們極少開玩笑,更沒有一句話涉及到感情方麵。他有家,她也有家,他們都知道,也都遵照他定的規律,做最好的網友,不管其它,所以他們也從來不去打聽對方的家庭情況。就算白天也想念對方,可晚上正常的見麵安慰了那顆失落的心,一直以來,他們絕沒有超出正常友情之外的感情。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首歌讓她如此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