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冰一火(2 / 2)

他也在看著她:“你怎麼了,不高興?”

看到他在問,她遙遙頭回答:“沒有,我隻是不放心你,真的一點都不放心。你坐在那兒,我隻是看到你的胸部以上,其它的地方我又看不到,你怎麼能夠讓我放心?”她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了他不知道,那麼他有什麼事她也不知道。他的車壞成那樣,他的身體是不是也被碰傷了呢?她知道就算真的碰著了他也不會說,所以她更加擔心。

他的目光憂鬱:“我向你保證我沒事。”

她突然想要落淚:他是沉穩的,山一樣,無論怎樣都竭力承載;他是寬廣的,海一樣,無論怎樣都全部包容。望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受過委屈,他那樣的人,就算委屈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吧?

她覺得他和齊澤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齊澤隻要有一點點小事都會嚷嚷的就像天塌了一般,一點點委屈都要讓她知道,就好像他受了天大的折磨。記得有一次清溪想把那隻櫃子挪動一下,試了試自己搬不動,正好他在家,就讓他和自己一起搬一下,不知道是他不小心還是她沒有注意,把他的手指壓了一下,他立刻跳起來,搖著那隻手在清溪的麵前大喊“手指斷了手指斷了”,把她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當然不是他手指真的斷了把她嚇壞,而是他的呼喊把她嚇壞,看著他猴子般在她麵前蹦跳著喊,滑稽的樣子讓她覺得忍俊不禁的時候悲傷也排山倒海衝擊了她的心胸,他的做作讓她失望難過,本來在他手指被壓了一下的時候她也心痛,可是他的樣子讓她把對他的那點心痛丟掉了爪哇國。她覺得他不像一個男人,真正的男人就算有點什麼事情也會抗著,安慰著急的女人,不讓女人擔心的,而他絕不,一點小事都呐喊的讓清溪心驚肉跳。也因為這個,家裏的事情清溪隻要有一點可能都在自己做,而她自己隻要能夠動得了就不會啃一聲——她和齊澤是恰恰相反的。

網上的他是多大的事情都說沒事,投給她的眼神帶著安慰,讓她的心落到實處。

這麼多的日子,他們說了很多話,清溪發現在性格上她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許是這個原因,他們才永遠有說不完的話吧。清溪知道自己是無論怎麼都不會讓別人擔心的性格,也知道他就是這樣,所以強烈地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受傷,她知道隱忍的難過,所以端坐在那兒的他讓她更加心痛,她恨不能立刻趕到他的身邊好好看看他:“我想去看看你,真的。”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她是真的想去看看他。她知道是因為自己他才出的事,心中滿是愧疚卻無法彌補,她覺得隻有站到他的麵前,確定他一切都完好無損她才徹底放心。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搖搖頭,斷然拒絕:“不用,我說了我沒事就是沒事,你相信我。”

他的話讓清溪感覺到受傷:“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去看看你,確定了你沒事我才能夠放心。”她是真誠的。

他的臉上露出難過,話卻沒有絲毫餘地:“真的不用,沒必要。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不用來,我不會和你見麵。”

“為什麼?”清溪不解,所以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看看你。”火熱的心,卻遭到了冷遇,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就像她的意思他不明白那樣,他還是搖搖頭:“我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懂你的心思,但是我不會和你見麵。”

本來清溪總覺得他很隨和,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到特別親切,所以才十分留戀他,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拒絕別人的時候不留一點餘地,讓她感覺到自尊嚴重受到了傷害,難過的浪潮在胸中激蕩,眼淚不由湧了出來,但她強行把這股難過壓下去,言語帶上了傷感:“我知道你這次出事不僅僅是大意,主要是我的原因,所以我才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想看看你的。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力,不願意和我見麵我也沒辦法。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或許我們的身份有差距,我隻是一個商人。”

他的眉頭蹙的更深:“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我當然明白,可是……我們真的不能見麵了,慢慢地你會明白的。”

他是極力隱忍著自己的痛苦說的,完全是為了她,而她隻是看到了冷冷的他,怎麼能夠明白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