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把他的QQ號碼給小姑娘發送過去,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才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吧,這是一條路。她沒辦法了,隻能是“迂回救國”,成不成聽天由命。
完成了這件事情,她靜了一會兒,打開郵箱給他寫信,知道了聊天對話框裏的信息他無法接收就隻能寫信了,她沒有看到說被拉進黑名單以後郵箱也不起作用,所以想給他寫信試試。
把鼠標放到黑線圍成的方框中,她的淚又流了下來:“你好嗎?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我都不知道你成了什麼樣。我給你發送了好多信息,不知道你是真的沒有收到還是不理我。看不到你,我感覺自己的世界陷入了黑暗,更多的,我還有擔心,我擔心你的安危。現在我不想別的了,就想你好不好,是不是開心。我迫切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個,可我無從知道,所以著急。
“那天晚上我去給女兒開家長會,回來很晚又碰上網絡不好無法上網,所以我沒有看到你。接下來那晚我公公突然昏迷打來電話讓我趕快去,所以我們隻說了幾句話我急忙走了,然後我們去醫院整整一夜,所以我也沒有看到你。緊接著你就消失,——我再也看不到你。你知道我看不到你是怎麼想的,知道你這樣對待我怎麼傷心嗎?一個人的心就算被打開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所以就算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也不知道我怎麼想,所以我隻能用嘴巴說出來,我想念你,不願意讓你從我的生活中消失。我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想要如何,隻是很單純地要你留下來,我們做最好的朋友,一生都不離不棄的朋友,好嗎?
“我不知道我寫的這些你是不是能夠看到,就算你真的看不到我也要寫,因為這些話我無處可訴,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想來你會懂。我不知道我對你的這份思念算不算齷齪,是不是卑鄙,可我就是無法截止對你的思念,我是不是不應該?可我實在無法控製自己。家裏出事,也因為想念你,我病了,也因為我病了所以我更加難過。
“現在,我懇求你看到信息的時候,務必回複我一個。你可以不說其它,但一定要告訴我你怎麼樣了,也好讓我放心,好嗎?
“我是認真的人,也不會撒謊。我要把我詳細的地址和手機號給你,這樣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夠找到我。……”
她不知道他就坐在電腦前,看著黑名單中她的頭像發呆。他沒有看到她從對話框中發過來的信息,但郵箱裏的信他看到了,那些文字讓他的心緊緊縮成了一團,腦子裏亂的沒有思維。本來就難過,她的難過讓他更難過,他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地步,更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林清溪……,那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卻絕不平常的女人,她的麵容在他的麵前閃,無論他眨眼還是睜著眼睛,她的麵容一直在他的眼前。
清溪把信發送以後,關了電腦。明天齊澤的爸爸還要輸液,她不能耽誤所以必須上床休息,因為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繼續熬下去。
他看到了她的信,在看到有新郵件提醒的那一刻,他就急忙打開。
看著清溪的信,他的額頭漸漸泌出汗珠,喉頭也發緊,就好像有魚刺卡著喉嚨上不來下不去,……為什麼會是這樣?本來這次他是下了一百分的決心要離開她,把這段曖昧的關係徹底了斷的,難道是他又錯了嗎?林清溪兩個晚上沒有和他見麵並不是他懷疑的那樣,是他想的太多,是他誤會了她……
他慚愧、不安、焦躁……
可日子不會返回來重過,所以就算是錯誤他也犯了,無法更改。平時看到了林清溪日誌後麵的留言,不管說的是什麼,他心中總是不舒服,本來平平淡淡的幾句評論或者恭維他都不舒服,他覺得林清溪在網絡上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別人不應該這樣,更讓他生氣的是林清溪就讓別人這樣做。每一次看到這樣的內容,他心裏總是升起無名之火,卻無法發泄。他知道不應該,也無法去指責林清溪,可就是無法排除這個糾結,更跳不出這個困繞的陷阱。他知道每晚林清溪都是和他在一起聊天的,並沒有別人,因為他細心看過那些留言的時間,有的就是他和林清溪視頻的時候別人評論的,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說什麼林清溪並沒有搭理,即便是這樣,他也無法容忍別人這樣。
他喜歡林清溪,所以不願意讓林清溪接觸別人。就為這個事情,他也仔細想過,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不是林清溪的什麼人,林清溪也不是她的什麼人,所以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過分?他自己知道不應該這樣想,可無法控製自己這個霸道的情緒,尤其是看到林清溪空間中好友們留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好像是自己的什麼東西被別人掠奪了一樣生氣,他難過卻無能為力。他不能譴責林清溪也無法不讓那些人那樣去做,他也知道林清溪對這些人不認識更不在意。說實話QQ不過是個放鬆的地方,大家聊天都在尋找開心,他沒有必要認真。在林清溪之前,他也從來沒有認真過,想上網看看就看看,不想上網就不上,來去一身輕,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可是,現在他在乎了,在乎這個叫林清溪的女人,他覺得她是他的,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別人和林清溪黏糊他就看著不順眼,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