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夏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夢裏她分不清誰是誰,忘了自己是誰,隻記得總有人在她周圍吵吵鬧鬧。
模糊混亂的記憶裏,她聽到簡邵衡的那句“我在”,然後就好像是海麵上翻滾的海浪,心一下回歸到平靜。
蘇懷夏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是舉目的白,她眨了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兒。
明明是和簡邵衡一起去了簡家的老宅,然後她被傭人領著去了二樓女眷休息室,再然後她聽見樓下院子裏像是有人在吵,於是她就站起身從窗戶往下看了看。剛走到窗戶,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手大力的推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她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得及跟簡邵衡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曾經把他丟下。
可是現在,很顯然自己還沒死,她想動動身子,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她努力了很久發現除了麵部五官還可以動,其他的,基本上算是殘了。
倒也不是真的殘,隻是稍微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
她轉了一圈眼睛,發現房間裏隻有她自己,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原來電視劇裏,女主躺在病床昏睡不醒,男主日夜不離的守在床邊的戲碼都是不存在的。
起碼在簡邵衡這裏,她大概再也不是女主角。
蘇懷夏感覺口有些渴,可是她眼睛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呼叫鈴在哪。
於是她隻能無奈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蘇懷夏在心裏期盼查房的護士能夠早些過來,不要她沒被摔死,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就被渴死了。
她還想好好的活著呢,讓那些一門心思想讓她死的人知道她會活得很好。
其實醒過來沒多久她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有些人,哪怕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依舊不會放過你。
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就必須變得更強,這樣才能更快的查出爸爸當年自殺背後的真相,才能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治她們於死地。
蘇懷夏眼神忽然變得凜利而堅定,這一刻再看她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一個重生的蘇懷夏,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
簡邵衡進來的時候,蘇懷夏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她轉過眼神有些委屈的去看簡邵衡。
簡邵衡一進門就看到蘇懷夏已經醒了,他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快走幾步到蘇懷夏身邊。
“夏夏,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蘇懷夏再一次聽到他叫自己“夏夏”的時候突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然後她就真的那樣毫無預兆的掉下了眼淚。
簡邵衡看到她哭,立刻就變得有些慌亂,他手忙腳亂的去給她擦眼淚。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別哭了我去給你叫醫生。”
蘇懷夏狠狠的搖了搖頭,她伸出手拽著簡邵衡的袖子,就那麼安靜地掉著眼淚。
她看承認她著簡邵衡慌亂又心疼的模樣,所以才讓她變得格外脆弱,現在她就是想什麼也不管,就這麼痛痛快快的哭個夠,將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難過,統統都哭出來。
簡邵衡看她隻是想哭著發泄一下,也就沒有去叫醫生,他坐下來,任她牽著自己的袖子,然後用另一隻手去擦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