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手遲遲沒有伸出,雙眼盯著麵具那隻露出眼珠的空洞,那裏麵的眼珠很漂亮,而且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認識對不對……”許久之後我說話了,聲音中帶著哽咽,眼中更是帶著淚水。
影子沒有說話,哭聲大了起來,她的雙手抱住了膝蓋,顯得有些無助。
“咕咚~”我咽了一口唾沫,唾沫中還混合著血味,有些腥,但此時我也在意不了這麼多了。
我的手抬了起來,慢慢的朝影子的麵具靠近,這時影子帶著哭腔說話了:“你,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話讓我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因為她話裏的意思已經說明了我們兩個肯定認識。
時間仿佛定格了,我們兩個誰也沒有說話,這種氣氛一直持續了五分鍾左右。
慢慢的,或許是因為胳膊抬的久了,也或許是因為怕麵具下的麵容會讓我心如死灰,所以我放下了手。
見我放下了手,影子的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這動作十分的親密,而我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那種感覺就跟被自己最親密的人愛護一般。
我的淚水越落越多,不多時就混著血水落入了影子的手中,將她的手染的一片血紅。
“為什麼?”我的聲音抖動的連我自己都快控製不了了。
“沒有為什麼,你想怪就怪我吧。”影子的聲音中流露出了諸多無奈。
那種無奈之情讓我心碎,我低下了頭說道:“扶我起來吧。”
影子的雙手托住了我的兩隻胳膊,把我扶坐在了椅子上,她就站在我的旁邊。
“他們你還找嗎?”影子問道。
我看向了影子,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種笑容是苦澀,是自嘲,是無奈,其中的感情深度誰能明?
“不要這樣好嗎?”影子哀求著說道。
我試著站起來,影子就要來扶我,我拿開了自己的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雖然我的身體很疼,但是比起心裏的疼還是微不足道的。
我拉了拉衣服朝大門走去,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血腳印,身子更是東倒西歪,仿佛隨時都會栽倒在地上似的。
“張浩!你真的就這麼走嗎?”我的身後傳來了影子的聲音。
我停下了腳步,偏頭看了影子一眼,嘴角在顫抖,很想說出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最後,我還是走了,來到了外麵,縣委書記還在那裏站著,在看到我滿身的傷後,他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說道:“媽,媽呀,你,你這是咋了?”
“跟你沒有關係了,照片我會刪了,謝謝你的幫助。”說完我就一步步來到了電梯門口。
打開電梯後我鑽了進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的哭聲十分的大。
“啊!”在這個暫時封閉的空間裏,我失聲痛哭,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
電梯內回響著我的哭聲,一直到電梯到底後,我的哭聲也沒有停止。
慢慢的,電梯的門口聚了很多的人,基本上都是酒店的服務員,她們還撥打了120,然後上來幾個人要把我扶起來。
我沒有理她們,就這麼坐著,不多時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眼中,看到這個人,我點了點頭。
“兄弟,啥也別說了,我帶你去醫院。”金老大把我橫抱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酒店。
金老大把我抱上了寶馬車,一路上各種闖紅燈,各種超車,終於是將我送到了醫院。
而此時我也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在昏迷中夢到了多久影子的麵容。
我終於在一場噩夢中驚醒了。
我看向了四周,這裏已經不是醫院了,而是酒店的一個房間。
在我的旁邊有一個女人,我並不認識。
看見我醒了之後,她說道:“醒了,終於醒了,我去告訴金大哥。”
女人跑了出去,等來人的時候,正是金老大,金老大立刻給我來了一個熊抱,把我身上碰的那叫一個疼。
“哎呀,我說你輕點。”我齜牙咧嘴的說道。
“對不起啊兄弟,我實在是太激動了。”金老大的眼淚都出來了。
“沒事,沒事……”我趕忙說道。
“兄弟,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我讓人每天伺候你,每天跟你說話,就是怕你醒不過來在成了植物人咋弄。”金老大情緒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