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眼中,讓得到確認的我淚流滿麵,顫抖著嘴唇說道:“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職責,我必須這麼做。”她的聲音變了,還是以前的那種聲音,一滴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花月,你讓我在你和琴姐他們之間該怎麼選?”我終於喊出了她的名字,沒錯,她就是花月!
花月的神情十分的苦澀,許久都未曾說一句話。
其實我的內心更加的苦澀,這種苦比吃了黃連還要更盛。
我慢慢的朝花月走了過去,她的樣子在我的眼中一點點的放大,直至越來越大。
“花月,為什麼是你,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我邊哭邊走,悲傷的情緒充斥著整個會議室。
“我也不想是我,但是身為執法者,身為一個從間諜出身的執法者,我不得不這麼做。”花月終於說話了,那種無奈,那種悲涼,讓我感覺我跟她是如此的遙遠。
如果花月不是影子,如果影子是陌生人,我即使被打死了,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心情。
“執法者……你十年前難道就是執法者……當時你自己還犯了罪綁架了我們學生,你忘了嗎?!”我翻出了十年前的事情,那會兒花月還是我們的老師。
“不是,那時我隻是一個隱退的間諜,是化身狙擊手保護你的時候才突然接到命令被召回去的,然後我成為了執法者,不得不這麼做。”花月的話讓我想起了狙擊手離別的那次。
那次我們在美國,狙擊手對我們的住處開了槍,然後我追了出去,追到了天台,狙擊手走了。
從那以後到我們被程天亮槍殺狙擊手才出現,原來是去當執法者了,原來花月變成了犯罪的死對頭。
“嗬嗬……”不知為何,我竟然想笑,而且還真的笑出了聲音,回蕩在了四周。
花月的牙咬住了紅唇,說道:“張浩,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她身不由己,所以在知道是她時我就再也沒有強逼了。
“花月,有一件事我想問你。”我看向她時,眼中所露出的複雜之色是我這輩子都沒有出現過的。
花月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我的下文,我接著說道:“這十年的照顧,真的是你親力親為的嗎?”
“張浩,真的是我親力親為的,這十年我沒有一天不是盼著你醒來,而你也終於醒來了。”花月立刻回答了我的話。
“那你為什麼還要設局槍殺我們!還救了我,不是讓我把過錯都算在程天亮和雪姨的身上嗎?!”我的聲音大了很多,語氣變得十分的強硬。
花月低下了頭,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見她這樣,我本來的無法選擇變成了一邊倒,指著花月說道:“設局,設局……全都是你設的局!你怕殺了我心有愧疚,就救了我,然後卻槍殺了琴姐他們!對不對!”
花月搖起了腦袋說道:“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也有為難的地方,因為我需要向上頭彙報,所以必須導演這一幕,你的琴姐他們都沒有死,這確實是局,不過是為了保全你們的局!”
我的口中接連不斷的呼出了好幾口氣,然後說道:“那為什麼我見你的時候你不肯把琴姐他們還給我?非要鬧到這一步,非要讓我知道是你,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就像是刀刮一樣的痛,我寧願這輩子都找不到影子。”
花月坐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膝蓋,頭埋在了雙膝之間,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掉。
“為什麼不說話了?為什麼?”我問道。
花月抬起了頭,滿臉的淚痕,她說道:“我是為了保護你。”
我的雙手捧住了花月的臉,然後說道:“花月,你真的不了解我,這種保護不要也罷。”
花月閉上了雙眼,嘴裏發出了哭聲,我看著她一直在落淚的眼角,說道:“如果不能跟所愛的人在一起,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你真的很愛你的琴姐,可我也很愛你,你是多情的人,我是專情的人,如果我讓你在我和你的琴姐之間選擇一個呢?”花月的話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可是在一個你虧欠的人的麵前你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