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邊商鋪林立,雖然餐館是挨家挨戶的,可是放眼望過去,總感覺到處都是人滿為患,她的目光被兩隻白色的大肥鵝吸引了,活招牌啊,一隻脖子上掛著“江邊”,另一隻脖子上就掛著“吃飯”。兩隻鵝乖乖的排排站,時不時的將脖子埋在翅膀下撓撓癢之後又伸長了脖子叫喚。哎,乖乖,感覺不進去都好像對不起這麼辛苦敬業的“門童”了。
丁巧顏想也沒想就準備跑過去跟兩隻大肥鵝合影,她的魔爪還沒有伸到肥鵝紅色的頭上,人家的嘴巴就已經招呼過來了,好在蘇洛澤關鍵時刻不感冒,眼疾手快的將丁巧顏的爪子從鵝嘴下給救了回來。
蘇洛澤緊張的拿起丁巧顏的手查看了一番,發現沒什麼事才沒好氣的伸出手指將丁巧顏的腦袋點歪到了一邊,好歹人家也救了自己的手指頭,就先不跟他計較,可是這兩隻大的同時瞄準了一桌子的快吃完的人,等人家剛一站起來她就拉著蘇洛澤奔過去坐下了。
“哎,我看這邊到處都打的有‘三下水’的招牌,我們要不要點一個來嚐嚐?”
“下水?你確定?”
“嗯啊,宣傳的那麼給力,不嚐一下怎麼行。”
“下水是大腸內髒什麼的,還有,大腸是……裝屎的。”
“裝屎就裝屎唄。”
“……”
最後,在丁巧顏的極力推薦之下,蘇洛澤懷著吃毒藥的心情咽下了他活了二十八年都沒有碰過的豬大腸。事後想想,其實味道好像也還不錯。
擠出了餐館,沿著沱江邊上散步,臨水的一邊滿是叫賣的小販。身穿著苗服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不見使勁叫賣。梅蘭竹菊的繡品和透著古樸的手工銀飾比比皆是。
丁巧顏不閑著的拿著銀飾在蘇洛澤腦袋上比劃,至於蘇洛澤是個什麼表情她是看不到呢還是看不到呢;兩人走上風橋,俯瞰著蜿蜒的沱江消失在精致的吊腳樓後麵,蒸騰的霧氣給沱江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與湛藍的天空形成明顯的對比。丁巧顏的心也安靜了,任由蘇洛澤牽著她的手,邁著同樣的步伐晃悠悠的走過,一步一步的仿佛都踩在她的心上,烙印在血液裏。那樣的安心讓丁巧顏覺得就算是在往後她已是白發蒼蒼了,閉上眼睛漫步的時候,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蘇洛澤與她十指相扣,不去介意手心微微的出著汗,就這樣踩著相同的步伐,緩緩地散著步。
走過風橋的時候,有賣花的老人坐在橋頭,手裏還在不停的編製著花環,大朵大朵的芍藥或者是月季花盛開在滿天星的花環中間,蘇洛澤和丁巧顏相視了一眼,笑了笑便走過去買了一個,轉身給丁巧顏戴上,在丁巧顏還在臭美的時候親吻了她的額頭,牽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哎,我們拍照片啦,拍張照片。”
“還拍,你不是已經拍了很多了麼。”
“不一樣,我帶花環還沒拍呢。”蘇洛澤雖然嘴裏念叨著丁巧顏這麼俗氣的旅遊方式,卻也還是靠近丁巧顏準備拍照。
“你的頭低一點兒啦,不知道你比我高嗎,這樣會不在一個鏡頭裏的,再低點兒,低點兒。”
“你可以站到那個台階上去啊。”
“廢話多,低點兒。”
“到底誰廢話多……”在蘇洛澤含笑著對丁巧顏的話表示無語的時候,丁巧顏就已經按下了快門。照片裏的一個人正笑著鄙視旁邊的那位,而被鄙視的那個撲在蘇洛澤的臉上就是“吧唧”一口。
“笑話,姐姐我是誰啊,哪有那麼容易被占便宜。被親了當然是要想辦法親回來!”
蘇洛澤什麼都沒有說,就隻是笑著看著那個兀自解釋的人,直到那個人撐不住臉麵一個人衝到前麵看工藝品去了,他才跟上去牽起她的手。
“丁巧顏,我們去坐小船吧。”
“啊?好啊。”
“來。”蘇洛澤牽著她穿過人群的時候,丁巧顏突然就想,就這樣被他牽著穿過人群,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那樣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吧。突然就很期待了呢。這不同於在溜冰場被沈澤涵牽著時的荒蕪,現在,她的心裏充實而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