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可達恭敬地說道：“是，煉彩衣拿出了洗神水作為禮物蠱惑屬下對您下手，不過她說四海商行不是泰亞商行的分支，有人故意打著泰亞商行的名義對您下手，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她沒有撒謊的必要。
洗神水功效很強，屬下冒昧揣測先生的三頭龍無法長期維持，就是因為念力不夠強大，這件禮物對於先生至關重要。”
原來三頭龍無法長期維持的秘密早就被霍可達猜到了，沈無無奈一笑說道：“我需要陪家人過年，你先審問煉彩衣，明天我去見你。”
煉彩衣是元嬰期，她沒有修煉出神念，能夠感知到霍可達的神念鎖定，已經顯示了煉彩衣的不同尋常。至於霍可達使用神念和沈無悄然交流，那就不是煉彩衣所能覬覦的內容了。
煉彩衣有些忐忑，這個道兵法身來自不易，她可不想失去如此有趣的法身，毀滅了之後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也會對本體造成極大的損害。
霍可達非常坦然的把洗神水收起來，這才慢條斯理地問道：“泰亞商行不過是中環的商家，我聽說過你們，你們幾乎壟斷了煙雲大陸的戰甲供應，也得到了不少的道兵，不過你們有膽量和龍圖博學士作對？”
煉彩衣恢複了說話的能力，她猶豫不決地說道：“誰也沒能力獨吞整個煙雲大陸的龐大市場，泰亞商行背後有幾個商家聯盟，我們在內環更是有大靠山，因此才能維持多年，看似利潤豐厚，實際上我們也沒有太大的賺頭。
這一次四海商行假冒泰亞商行的名義準備對付沈無，應該就是有人準備對泰亞商行下手。
我們不畏懼龍圖博學士，也不得不保持應有的尊敬，因此晚輩才獻上了珍貴的洗神水，算是老前輩出手的一點兒補償。”
霍可達認為煉彩衣說的是實話，隻是他無法判斷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僅僅拿出這樣的拷問結果，顯然不會讓沈無滿意。
無欲則剛，霍可達渴望得到沈無的重用，這樣才有機會成為補天士，這就促使他必須殫精竭慮，盡快鞏固自己的地位，展現自己的價值。
僅僅是一個打手，絕對沒資格成為補天士，在智慧如海的龍圖博學士麵前，隻會動手不會動腦子的追隨者沒前途。
該怎麼辦？霍可達毫無形象的抓了抓頭發。煉彩衣猛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她的眼中流露出驚駭的神色。
煉彩衣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正因為這個可能性才能解釋霍可達的古怪行徑。
煉彩衣橫下心說道：“前輩，其實我本來應該成為沈無的追隨者，他拒絕了我，我心底裏並不希望沈無遭遇危機。這一次來到鬆園城，我的目的實際上就是消除誤會，同時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成為沈無的追隨者，畢竟上次他拒絕的不是很堅決，我想我還有機會。”
霍可達的眼珠子險些凸出來，這倒是什麼情況？怎麼越來越亂呢？煉彩衣要成為沈無的追隨者？
霍可達怒喝道：“你撒謊。”
煉彩衣看著虛張聲勢的霍可達，她越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她肯定地說道：“這有什麼值得撒謊的？我會主動抹黑自己？再說這件事情沈無清楚，騰戈帝國的皇帝葉可錚還有鐵血薔薇家族的人全部可以作證，我是真心想要成為沈無的追隨者。”
霍可達再次抓了抓頭發，他現在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不是智勇雙全的那種追隨者，他無法判斷這紛亂的情況到底是真是假。
霍可達惱怒地擺手說道：“是非自有公論，你若是撒謊，老夫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思索。”
棘手，霍可達唯一的想法就是太棘手。煉彩衣說她是泰亞商行的少東主，這一點或許有可能是真的；煉彩衣說泰亞商行不想正麵對沈無下手，也有可能是真的；煉彩衣說四海商行是有心人故意假冒泰亞商行的名義，這好像也是真的；煉彩衣說她想要成為沈無的追隨者，應該也是真的吧。
霍可達失去了繼續解除心魔禁製的心情，他無法冷靜下來，這就會導致貿然解除禁製會發生危機，莫不如日後再說。
霍可達糾結，他認為自己殺伐果敢，隻是審問煉彩衣這件事情超出了霍可達的能力範圍，他真的不擅長這個。
如果煉彩衣剛強倔強，霍可達會有辦法。如果煉彩衣恐懼畏縮，那更好處理。問題是煉彩衣不軟不硬，接連拋出了幾個重磅消息，讓霍可達打不得、罵不得，隻能憑借自己的腦子去思索辨別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