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沒有法寶也沒有飛劍,他隻能依靠雙腿狂奔,在沈無衝出了數百丈之後,一道遁光飛來,何慢行說道:“上我的飛劍。”
沈無縱身跳起來,遁光微微下沉之後載著沈無衝向了遠方。苦田宗的高手們沒有率先逃走,他們停在上空觀看著下麵的動向,遇到門下弟子逃跑不利,便會有高手衝下去帶走。
苦田宗的人情味在這裏徹底顯露出來,沒有什麼慷慨激昂,隻有同門之間平淡如水的信賴與幫助。
在苦田宗弟子潮水般的衝到遠方的時候,封印之地傳來驚天巨響,洪荒的古老氣息迸發,無數根粗達數百丈的巨大藤條毒龍般衝向蒼穹,似乎要把天空捅個窟窿。
那些原本在苦田宗到處彌漫的藤蔓也在此刻擁有了靈性,一根根長矛般的尖銳藤條直指蒼穹,整個苦田宗變成了藤蔓的世界,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青衫老者麵沉似水,苦田宗麵臨的威脅他早就有預計,卻想不到在自己駐守的時刻徹底爆發,而且就在八個宗門的比拚即將結束之前爆發。
有太多人關注沈無,更準確的說是關注沈無扛著的那捆麥子,包括苦田宗在內八個宗門,一共四十六選手,隻有沈無的麥田成熟了,誰也無法抹殺的勝利果實。
人算不如天算,沈無的麥田産量不算高,如果算上另外三個苦田宗的選手,他們的總成績肯定無法獨占鼇頭。
但是遲意雲這個青帝宮使者暗中做了手腳,導致沈無的麥田提前成熟,正是這個坑人的手段,導致沈無成為了唯一一個收獲糧食的選手。
哪怕沈無手頭隻有一顆麥穗,他也贏了,因為其他人的麥田根本沒有成熟,這就是差距。
二十幾個高手圍住了沈無,防備沈無和他精心保留下來的麥子遭到人為的破壞。苦田宗的確放棄了苦田宗這個基業,可是苦田宗沒想過認輸。
贏了,也就意味著那七個宗門必須把賭注交出來,這屬於苦田宗了,至於苦田宗的基業,誰願意要誰就拿去好了。
青衫老者的神念投向封印之地,下一刻青衫老者的臉色微微蒼白了一下,祖藤的念力如淵如海,青衫老者竟然遭到了反噬。
青衫老者神色複雜的看了沙知一一眼說道:“你放棄苦田宗的決定實在英明。”
這句話可不是誇獎,沙知一惶恐地說道:“老祖明鑒,知一真的不知道會發生如此恐怖的危機。”
青衫老者舉手製止了沙知一的辯解,隻能說時也運也命也,沙知一預先就說出要離開苦田宗,現在好,誰也不用爭了,苦田宗已經廢了。
青衫老者對沈無招手說道:“你過來,現在你是唯一收獲糧食的人,苦田宗勝了。”
苦田宗眾人的腰板頓時挺起來,胡掌門說道:“前輩,比拚沒有完成,苦田宗就發生了危機,按照預定的産量,天園宗才是獲勝的那個。”
苦田宗的人沒有開口,胡掌門這是輸不起了,竟然敢質疑這個老前輩的決定,他活膩了。
青衫老者冷森森地說道?“預定的産量,那好,你去把你們宗門種植的麥子挑選出來,不要說成熟的糧食,就是那些沒成熟的麥子搶出來也好,隻要數量超過苦田宗,老夫就判定你們贏了。”
苦田宗已經變成了藤條的世界,尤其是死氣衝天的祖藤,令人不寒而栗,越是強大的高手越能感應到那恐怖的氣息。
胡掌門下意識的向苦田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急忙搖搖頭,打死他也不敢衝進去,那等於自尋死路。
青衫老者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七家輸了,那就把賭注交給苦田宗,今後苦田宗不存在了,沙知一將重新開宗立派,名為麻雀門,同樣是青帝宮的下屬。”
宗與門隻有一字之差,這卻是天壤之別,苦田宗、天園宗這些宗門最大的夢想就是把自己的宗派提升為門派。
沙知一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蠱惑門下弟子集體大叛逃,企圖脫離青帝宮,結果換來了一個門派,這也太不公平了。
一個個掌門人滿臉晦氣的把預先準備的賭注交給沙知一,沙知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閃爍的精光卻顯示他極度的激動。
這是和苦田宗基業對賭的天價賭注,苦田宗沒有了,但是苦田宗的弟子還在,有了這批珍貴的資源,未來的麻雀門先天就擁有了充足的底蘊。
見到賭注交割完畢,青衫老者說道:“向南走,那裏有莽荒叢林,足以成為麻雀門的立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