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嬌喜憂參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決定。目送徐小天離開後,就鎖上了門,一個人走進裏屋中,獨自思考。
回到家中的徐小天正巧趕上了徐富貴和胡月英做好晚飯,一家人圍在桌子邊就吃了起來,期間徐富貴還著重詢問了一下徐小天一些村委會的事情。
在徐小天沒成村官之前,徐富貴對他還倒也沒寄多少的希望,但形式逆轉之後,現在對於張潤芝的這個空缺,他甚至比徐小天還要看的緊張。
在名義上來說,徐小天現在隻是輔助劉瑩的幫手,算不上是正式編製的村官,但一旦能夠爬上會計這個位子,那身份地位就同了。
要知道,管錢的無論在哪兒,都有話語權和地位。
但徐小天對這個位子卻不怎麼感興趣,一來是自己並不喜歡占著茅坑不拉屎,而來也是會計這位子根本幹不了什麼正事,三來則是自己也不是當會計那塊料。所以對徐富貴的詢問,他也隻是打打馬虎就糊弄過去了。
“老爹,明天我可能就不回來了。劉書記讓我去鄉鎮上談筆生意,可能會在鄉鎮裏耽擱。”
胡月英收拾餐桌的時候,徐小天突然對徐富貴說到。
徐富貴點點頭說:“這是劉書記要提拔你啊,小天,你得抓住機會。”
徐小天一陣無言以對,隻好笑著點頭。
胡月英在一邊聽說了,就插嘴道:“去鄉鎮裏的人回來了不都說那兒不安全麼。小天你也自個注意點。”
徐小天一愣,昨天也聽薛仁說起鄉鎮裏有什麼大事情發生。隻能感歎一句變天變得真快。
“知道了媽,你就放心吧。從來就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還有誰能占我便宜?”徐小天道。
一家人彼此交流了一會兒,徐小天因為明天還得起早去鄉鎮辦事,一早就進屋子去睡覺了。
徐富貴和胡月英兩人則依舊在屋子裏閑談了一會兒,嘴裏咕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後來屋子裏的聲音也慢慢放輕了下來。
等到翌日天明,徐小天一個鷂子翻身,就從上跳了下來。身為農村人,他甚至不需要定時鬧鍾,隻要到了這個點,就能自動醒來。
外屋同時傳來了胡月英催促的聲音:“小天啊,趕緊的,早飯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呢。”
“嗯。”徐小天應了一聲,趕緊就穿好衣服褲子,洗漱幹淨走了出去。
徐富貴始終是煙杆子不離開手,就算是吃早飯前,也還要先吧嗒幾口,才肯放在桌子邊。
徐小天勸了他一句道:“老爹,煙也別抽的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徐富貴道:“不抽煙哪有精神。你小心還管起我來了啊。快吃東西吧。不說今天還有事情要去鄉鎮嗎。”
徐小天點了點頭,端起一碗稀飯就吃了起來。
這一次倒不用趕著時間,所以他也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一刻鍾後,才抹了把嘴巴,心滿意足地說道:“還是媽做的東西合胃口啊。”說著就從凳子上起來打算離開了。
胡月英不忘叮囑他一句:“別忘了昨天媽和你說的話。鄉鎮可不比徐家灣。”
徐富貴也難得警惕起來,道:“這回我讚同。趕緊的去了就趕緊回來。”
徐小天一腳才跨出門檻,就聽見二老的叮囑,連忙點頭回應:“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鄉鎮。何況那兒還是朋友照應呢。”
一說完,就立馬一溜煙的離開了。徐富貴和胡月英還打算和他好好說說,沒想到徐小天機靈了起來,先一步跑掉,二老也隻能搖搖頭歎口氣:“人大了,步子也快了。”
離了家後,徐小天打算先去劉瑩那兒報道一下。一想到自己好些天沒有給她帶河鮮去了,就索先騎著自行車往河邊去了。
路過徐鳳嬌家裏的時候,他看見屋門依舊死死地關閉著,顯然她還沒作出決定,在離與不離開之間徘徊。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口口聲聲喊著要離婚,但是當真的到了能夠離婚的時候,卻又變得踟躇不定。
徐鳳嬌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
徐小天也沒有打擾她的意思,既然說了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就絕對不會幹擾她作出決定。所以他隻是微微地向屋子中眺望了一眼,就徑自離開了。
沿著大路一直往前方而去,很快就從寬敞的路麵進入了一片田埂縱橫的狹窄小路。四處眺望的時候徐小天又見到了正冒著煙霧的黃翠蓮家的屋子。
“說起來,和這丫頭還有約定啊。應該還有幾天的時間,總算是沒有紮堆到一起。”徐小天心裏默默的想到。
騎了沒一會兒,小河道就逐漸出現在了眼前。徐小天輕快地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一把將車子停靠在一邊,隨後掉鞋子,挽起褲腳就下水去了。
抓河鮮他可是輕車熟路,一點也不生疏。三下五除二就在河底的石頭夾縫抓到了不少的石爬子。
這種魚類肉質鮮美,多含脂肪,在徐家灣一直被當作珍貴的河鮮。徐小天也沒想到自己今天運氣能這麼好,合該是讓劉瑩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