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當他將自己的實力封印到了聚靈境下,與蘇塵同一個境界的時候,他竟然比不過蘇塵。
剛才,在蘇塵使用了某種步伐靈術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不妙了?蘇塵會很輕易地躲過自己的殺招。
這些他都預料到了,但偏偏就是沒想到,蘇塵的反攻,會來的如此的快。
自己想要躲閃,可就是來不及躲開,蘇塵便已經做完了一切他要做的動作。
他的反攻,他的第一次出招,來得這麼的快,這麼的不可思議。
局麵,變得有些詭異。
地麵上,正有著更多的光斑,由那日輪照過茂密的叢林投映下來,在旋轉在重組,最後破碎成大片大片陰暗的灰影,依附在了那些高高的大樹上,久久不肯散去。
金海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要不是因為空中的光線,大都被高大的樹林給遮蔽了,此時必然可以看到,他那陰沉到極致,仿佛隨時都能夠滴出水來的臉。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了蘇塵的手上。
“不。我隻是輸在身法上而已。”
金海峰內心怒吼。
“不是我要打敗你。”
蘇塵說,“我是想告訴你,別一副看起來你都比別人強上很多的樣子。”
說完之後,他轉過身子去。
金海峰望著他的背影,獰笑道:“你這小野種,就憑你還想打敗我,還差得遠呢。”
這時,十萬大山深處,一片寂靜,金海峰看了看周遭,頓時惡向膽邊生,身上的封印瞬間被衝開。
一道比起之前要強勁上萬倍的金槍元流,從他手中的金槍槍頭激射而出,暴射向蘇塵。
蘇塵的身子,似被定住了一般。
在這股淩厲的威鋒氣勢的鎖定下,他根本沒辦法移動一下身子。
這就是高階位的修道者,對於實力低下者的碾壓,單單憑借自身體內的靈元流動所造成的勢,便可以把實力比他弱小的人,給秒殺得體無完膚。
就在這危急關頭。
一道明亮的光線,從日光之輪射出,凝聚成了一束攝人心魄的光線。
蘇塵的視線,輕輕一晃。一道舒爽的清風拂過,剛才那全身緊繃著的神經,在這股神奇的力量下,毫無征兆的舒展開了。
金海峰的金槍被打飛了出去。
言先生一指點出,他整個人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被掀飛到十幾公裏開外,沿途所過,無數的樹木被折斷。
隨後,蘇塵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那金海峰的身子還未落到地麵上,被言先生揮手一招,瞬間出現在了他跟前,重重地摔了下去。
一道綠色的氣流,從言先生指間鑽出,飄向那些折斷的樹木,他的力量,可以說是偉大的,是造化的,在蘇塵看來,至少是這樣。
因為,那些被折斷了的樹木,竟然奇跡般的,重新回歸到原位,似乎是恢複如初一般,重新開始了屬於它們靈木的生活。
“難為你還是故人之子!”
言先生不憤不怒的說,“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實在是枉為一代宗門長老,不遵守諾言就算了,連偷襲這種手段也用上了。”
蘇塵倒是很坦然,臉上一片冷靜,看不出他的半點表情。
他向來是這樣,不會輕易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表現出來。
空氣中的氛圍,似有些尷尬,寂靜的連一片落葉幹枯凋零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蘇塵在金海峰憤怒與不甘的目光中,向前走了一步,向倒在地上,嘴角微微溢出一絲鮮血的金海峰深深鞠了一躬。
金海峰愣在了那裏,簡直不明所以,以為這狡猾的小子,又要耍新的花樣。
言先生含笑著移動了下身子,問:“為什麼?”
蘇塵說:“他教會我很多事情?”
“什麼事情?”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一個人如果無恥到極致,那也是一種修行的極致。”
“對。一個人無恥確實是可以換取到很多的利益。但是,他卻要明白,他所能夠無恥下流的對象是誰。還有一點,蘇塵,你要記住,當你打敗了一個人之後,那個人才能夠勝過你。”
“為什麼?我把他打敗了,他還能夠勝過我?”
“因為。隻有你打敗了人家,才會放鬆警惕。而一個人,隻要沒死,即使是敗了,也一樣可以取勝。用最簡單的一句話來說,一個人的勝利往往是他落敗的契機。”
“是。徒兒記住了。”
蘇塵就像個聽話的孩子一般,對言先生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