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讚同他的觀點,陸勇便又繼續說著:“等到你們脫離險境之後,我再派人去調查灰瞳的真正身份,一定要消滅他這顆定時炸彈。”
我用眼神去示意吳清源,見他仍然一副冷靜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抑鬱又有些無奈:“吳二少,你是怎麼想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正在麵臨著很大的危險啊。
“幹什麼怕他。”吳清源咬著牙。
我知道吳清源身上其實也帶著功夫,但是……那可是灰瞳,聽陸勇說得,我連想想,都覺得雞皮疙瘩要起了一身了。
“這個世界上,有錢的怕沒錢的,沒錢的怕不要命的,他是殺手,手上沾滿了鮮血,你一個瓷器又何必要去跟他一堆瓦罐子去硬碰了。”我突然就有些生氣了,忍不住大聲的哭罵著。
雖然眼淚沒有流出來,但是,其實已經在眼眶裏麵打著轉兒了。
吳清源看我一眼,我扯扯他的衣袖,他無奈的歎一口氣:“好吧,這次聽你的。”
我欣喜,這才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
陸勇見我眼睛都被擦紅了,扯了一張紙巾給我,吳清源直接白了他一眼,在半途之中的就搶了過來,一把擦在我的臉上。
看著吳清源如此孩子氣的動作,我的心裏除了無奈還有一抹莫名的甜蜜在心間流淌。
我們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隻拿了幾件尋常的衣物,就出了門。
按下了電梯,迎著樓道口的風吹過來,我心裏突然浮上了一絲絲不祥的預感。
我條件反射的去拉了拉吳清源,他看我,朝著我安撫的點了點頭,我的心裏稍微好受一些了,隻是眉頭依舊皺著,不敢鬆懈。
吳清源見我如此緊張,連忙安慰著我:“放心吧,會沒事的。”
我勉強點了點頭。
電梯門打開了。
我們三個人同時朝著門口看了看,才上了電梯。
電梯裏麵很是清靜,裏麵站著一個看似隻有十幾歲的小男孩,他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服,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低得我幾乎都看不見他的臉。
我隻看了一眼,便覺得這樣的小男孩,這樣的穿著打扮,在這樓裏,也算是十分的常見,並沒有多看,直接就按下了負一樓的電梯。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電梯下落的聲音很大,咯吱咯吱的叫個不停。
我本來就驚慌,如此一來,心裏更是神思不屬的,看著電梯的牆壁,隻覺得到處都不對勁,但是,實際上又什麼都看不出來,什麼都摸索不到。
我有些抑鬱,看著陸勇,想要剛嘴,就聽見他的嘴唇一動,那是一個讓我閉嘴的口型。
我無語,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我仍然還是照做了。
電梯一路下行,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負一樓,電梯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我看到了地下停車場裏的黑暗。
我眼前一晃,突然就聽得身旁有人暴喝一聲,然後便是一汪熱熱的東西噴到了我的臉頰上麵。
我被嚇得尖叫一聲,一下子就躲到了身旁吳清源的懷裏。
半晌,我見吳清源居然沒有一點點驚訝之色,我才勉強回過神來,往陸勇那邊看過去,一看之下,頓時又是一陣大叫:“勇哥,你幹什麼?”
我眼前所看到的陸勇,手頭上麵一把鋒利的刀片,已經割在了那個同行的小男孩的肚子間,那裏正汩汩的流著溫熱的鮮血。
我想,剛剛滴在我臉上的那些溫熱的液體,肯定就是那些殷紅的鮮血。
我忍住惡心,不知道為什麼陸勇要突然出手,解決一個小小的少年。
那個少年一身的運動裝,看著是那樣的無辜。
隻是,此時,他的脖子已經下垂,他是活生生的被陸勇用他手上那張鋒利的刀片給割了喉了。
“陸勇……你……你說清楚。”我見陸勇沒有理會我,連忙再次問他。
我不希望,我心目中的勇哥之前才救了我,如今,卻又要當著我們的麵,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
我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個這樣鮮活的生命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眼帶譴責的看著陸勇。
吳清源看了我一眼,搖搖頭,然後拍拍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而陸勇則是一聲不吭,將身上那個男孩的手掌撥開,我側目去看,那裏銀光一閃,我很明顯的看到了那個所謂小男孩的手裏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匕首既尖且厲,而且靠近刀柄的那一側,上麵還冒著綠色的油光,我忍不住心癢,想要上前去摸上一摸,立馬就被陸勇給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