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程澈的龜毛症又發作,不,應該說是從來沒停過,這頓飯我們整整吃了兩個多小時後,其中某人的飯後甜點時間就足足占據了一個小時。
走出酒店門口時已經華燈初上了,傅夏家的司機也等候多時了,因為不順路,所以她便先行告辭了,而程澈顯然是有下一場要趕,上完個廁所就溜了,至於高颯,已經下班很久了,也不好再留她,所以漫漫黑夜隻有我一個人在孤單寂寞地壓馬路。
事實上,程澈並不是要趕下一場,而是今晚吃飯吃得太過張揚,那人肯定是知道他已經回來了,當務之急,就是要去找一個易躲藏易跑路的地方。雖然他知道遲早都會見麵,但他還沒有做好應付他的準備,所以他還不願兩人現在正麵交鋒。
今晚的月亮難得的皎潔,夾帶著雨雪珠的寒風冷咧咧地拍打在我的大衣上,很冷但是又很清醒,街邊的車輛向前或往後挺著寒風行駛著,不畏黑暗,不畏寒風,堅定地往目的地走。
因為他們的目的地有始終一盞溫暖的燈在等著,無論富麗堂皇,還是醜陋簡破,那都是他們最安心的依靠,最幸福的港灣。
這些都是現在的我無法擁有的,也不配擁有的,因為大仇未報,怎敢奢求?
雖然沒有古人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氣魄,但是我也沒有讓仇人逍遙自在的聖母心懷!
與那輝煌敞亮的奢侈店內的燈光相比,柔和的路燈也發顯得暗沉無力,像是遲暮的老人一般,努力地釋放著僅剩的能量,不肯服輸。
影子越拉越長,越發顯得我一個人的孤獨和寂寥,這落在有心人眼裏,卻是難的好機會。
“老大!那個女人的穿著明顯就是有錢人,那包……”一個按耐不住的聲音在辛顏身後的一個拐角處偷偷摸摸地說到。
“哈哈哈,天助我也!才剛來就有獵物了,兄弟們!抄家夥!”一道粗獷的聲音緊隨而上,話音剛落,就看見一群拿著鐵棍,甚至是長刀的小混混徑直朝辛顏走過去。
我一路恍惚著,順著路就走,直到四周安靜得可怕,我才反應過來,這是一條小巷子,被喧嘩都市淘汰的小巷子,牆壁上大大的紅色的“拆”字,說明著這一片將會被拆遷,也就是說已經沒什麼人居住了。
如果有那也是作奸犯科或窮凶惡極的人。
心裏不禁升起絲絲懼意,腳下的步伐不斷加快,手裏緊緊拽住手機,要是遇到什麼危險,那將是我求生的唯一希望!
寒風吹過樹枝的沙沙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裏更令人害怕不已,突然間,身後響起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不敢回頭,不停地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心跳得越來越快。
近了,近了,肩膀突然被拍住……
江北寒來到飯店時,被聞聲迎出來的經理告知程小少爺剛剛過來,而且威脅了他們一番,要他們保證不能把今晚他過來的事告訴某人。
江北寒看著一臉狗腿的經理冷冷地說:“那你還告訴我?”經理王大鵬霎時間尷尬不已,隻能“嘿嘿”地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