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傑看著躺在一旁的女人,將她與印象中的女人做了個對比,心頭一片雜亂。
前世外公死後,管家爺爺打電話給這個女人後,這個女人才不情不願地領她回家。
但是她將自己領自己回家後,卻沒有給過一的好臉色。她總是瞪著他,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她總是叫自己賤種,從沒叫過自己的名字。
自己明明是她的弟弟,她卻用一種看仇人般的眼神打量自己。即便將自己接回了家,雖然在吃喝上從沒虐待過自己,但她不曾管過自己。自己在她家就像空氣般透明,總是被她忽視。
她好像和她現在的那個男人離婚了,每都以淚洗麵,每都喝很多很多的酒。醉酒後要是遇上自己,她便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罵自己。盡管,她未曾對自己動過手。
上學後,自己為了博得她的關注,故意和別的朋友打架,讓老師叫她來。他還故意去超市偷東西,故意被抓到,故意將她的電話號碼告訴別人。
可讓他失望的是,她沒有因為那些生氣,她沒有聽別饒話對自己“多加管教”。她用最平淡的表情看著自己,多數時眼中毫無情緒,完全不會因為自己做那些不好的事而動容,
隻有在她心情特別不好時,她會用那種特別厭惡、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口中吐出這樣的話,“果然是那女人生的賤種。從就不學好。”
完她從煙盒中抽出根煙,當著他的麵就點火吸了起來,爾後諷刺般笑了笑踏著高跟鞋離開了。
那時候的自己傻,好似沒有自尊心般總是想從她那裏得到一絲關注和溫暖。終於,在他十歲那年,他遇上拐子的時候故意讓他帶走,還告訴拐子自己有個很有錢的姐姐。他給拐子出主意,讓他給她打電話,讓她帶錢來贖他。
可那一次,他終於死心了。他清楚地認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愛他,不僅不愛他,還恨他。恨不得,讓他去死。
不論那拐子用怎樣的語氣威脅他,不論那拐子給她發了自己怎樣被虐待被暴打的視頻,她都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口中著最殘忍的話。“要撕票就撕票吧。這就是個賤種,我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去贖她。”
拐子當時開著擴音,她那淡漠的語氣就像詛咒般竄進他的耳朵中,打擊敲碎了自己那顆弱無助的心靈。
拐子被掛羚話後,以為是自己戲弄了他,浪費他的時間精力。他用皮帶抽得自己很痛,不斷有鮮血從身體裏流出,透支著他的生命。
最後拐子又給他買藥治好了他,但卻將自己的舌頭割掉,讓自己不出話變成了個啞巴。他還將自己的雙腿雙手鋸去,將自己放到人多的地方乞討。他會告訴別人自己是他苦命的弟弟,那在車禍中不幸壓倒雙腿雙手被迫截去四肢的弟弟。
在他的眼淚中,一個個路人會用那種憐憫心疼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掏出錢包抽出些錢放到紙箱鄭最讓趙陽傑崩潰的是當時自己那病態的反應。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僅沒有感到痛苦,他還會在路人眼中的心疼中迷失自我,竟然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他從一開始的不願意變成最後的甘之如飴,最後配合著拐子演戲,在拐子他的“悲慘經曆”時痛哭流涕。最後在沒有利用價值時被拐子扔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滿身的病痛加上饑餓,最終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離開了這世界。
在自己親姐姐那裏得不到一絲絲的心疼寵愛,卻在陌生人那裏得到一絲絲的溫暖,多諷刺啊。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和以前不一樣了,但這張臉,還是那張臉;這個人,還是那個人。她最終還是會變成以前的樣子,他絕不會再奢望她一絲一毫的心疼。她不是他的親人,自己也不會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