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複雜情緒從眼中閃過後的厭惡，因為理解他這種情緒，再一次看李不言心中並沒有覺得堵得慌。
“真是一張醜陋至極的臉。你真的應該是整個容。”男子厭惡地瞥過了頭，仿佛看多一眼李不言的臉都會髒了他的眼睛般。
李不言皺了皺眉，瀲灩的眼睛中有東西在慢慢沉澱，不悅地抿了抿唇，李不言突然笑了一下。
聽到李不言的笑聲，男子奇怪地回過頭看著李不言，眼神中有些疑惑。“你笑什麼？”
“你覺得我是在笑什麼？”
“老實，你是不是沒有照過鏡子啊？”李不言捂著嘴又偷偷笑了笑，明明知道這個動作最會激怒別人，但她還是想這樣做。
雖然理解他對自己這張臉的厭惡程度，但不代表他可以當著自己的麵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醜需要整容。
以為李不言是嘲笑自己醜，男子皺了皺眉，冷著眉看著李不言，不發一語，卻不料李不言這樣。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臉和我的臉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五六十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那麼像。親愛的哥哥。”李不言又是賤兮兮地一笑。
明知道他不會喜歡聽到自己這句話，但自己真的是心裏窩火，想讓對方也試一下怒火中燒的感覺。
聽到李不言的話，他眉頭皺了皺，臉上表情有些許不悅與迷茫。這麼多年，他還真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臉。
因為常年多病，自己臉上常年沒有血色，一片死白，像僵屍般難看。
自從少年時期起，自己便不願端詳自己的臉，現在被李不言這麼一，他內心滿是懷疑。
他……真的長得也像那個女人嗎？
握緊拳頭，男子憤怒地看著李不言，沒有血色的臉忽然有些許漲紅。
“不信？你可以隨便拉在場的人問問。或者……”
“你可以照照鏡子。”著李不言從包中翻出的鏡子遞過去給他，眼中自信滿滿。
男子看了看附近盯著她們這邊的人，犀利威嚴的眼神嚇得那些吃瓜群眾趕緊縮回腦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接過鏡子，男子端詳著自己的五官，愣了愣，唇微啟。
再抬頭看了眼李不言的臉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臉，鼻子，眼睛，嘴巴。
重重地蓋上蓋子，隻看到他捏著鏡子的手緊握，關節處的骨頭凸出。扔回給李不言後，他的眼神似山雨欲來般黑沉，剛想離開，忽地看到乖巧地坐在一邊、此刻好奇地盯著他的胤臻。
胤臻的臉是李不言和蘇寒祁的結合體，自然是又像李不言又像蘇寒祁的。
“這個……是你的兒子？”男子眼中奇異地出現了類似溫柔的東西，看得李不言以為自己眼睛出現問題了。
“對啊，是我兒子。”看著他這奇怪的表情，李不言下意識地回答著。
聽後，男子溫柔地揉了揉胤臻的頭，動作溫柔，眼神中帶著疼惜。全程他都忽視著趙陽傑的存在，似沒看到般。
直到他離開後，李不言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這冉底還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看他這樣，是還有親情吧，看他看自己時眼中的複雜，看胤臻時眼中的疼惜。
搖了搖頭，李不言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這樣的身世背景，其實客觀看來，他真的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