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能開。”
我在公園接到了方瑤,她有些狼狽,眼裏還有些濕潤。我讓她上車,然後問她有沒有吃過東西。
她坐在副駕駛上點點頭,說她吃過了,可下一秒她的肚子卻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我忍住笑,盡可能真誠的說:“方醫生,我們既然是朋友那就坦誠一點吧,你餓了就直說,渴了也可以告訴我,不必因為害羞或者抱歉而撒謊。”
方瑤笑得有點尷尬:“我其實是挺餓的,我在公園坐了很久,正準備離開去吃飯時,才把包弄丟的。”
“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吧,你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方瑤舔舔嘴:“雖然我在美國長大,但我的口味還是偏向中式。”
“那想吃火鍋還是炒菜?”
她捂著臉,有些害羞的問:“我可以選嗎?”
“當然可以。”
“那我想吃火鍋,就是那種辣子很多的火鍋。”
我把她所說的關鍵詞在腦海裏迅速搜羅了一遍:“你是想吃重慶火鍋?”
“對對對,就那個!我其實去過重慶那邊,當時便想去吃的。但我看到其他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去吃,沒有一個人去吃的。我怕成為異類,便沒有去。”
我當時在心裏想,這個方瑤內心還是挺敏感的:“那我待會陪你一起吃,你可以多吃一點。”
我剛吃了午飯沒多久,食物都還沒消化呢,但為了不讓她尷尬,我還是盡可能的陪著她吃。
她並不太能吃辣,眼睛裏都辣出了眼淚,但她說很好吃,嘴巴根本停不下來。等她吃飽後從餐廳裏走出來,我才注意到她的嘴唇腫了起來。
她呼著嘴巴說:“嘴巴挺難受的,但辣椒的美味卻讓人能忽視這種疼痛。而且吃了辣椒後,我感覺我的鬱悶都隨著眼淚和汗水留了出來,整個人都好受些了。”
“那就好”,我低頭看了看表:“方醫生,我待會還得回公司,這樣吧,我先送你回你住的酒店,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晚一點再聯係你,陪你去補辦護照之類的東西。”
聽我這樣說,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我的酒店鑰匙也在包裏的,現在丟了我不確定能不能住。”
“酒店有備用鑰匙的,沒事。”
我陪她到了酒店後說明了情況,但酒店的工作人員卻以她無法提供身份證件為由,不給她拿備份鑰匙。
她當時著急的和工作人員理論,雙方各執一詞。酒店的工作人員說不拿備份鑰匙給她,是為了保住住戶的資金安全。在她無法提供證件前,即使她和辦理入住時監控拍到的人是同一個,他們也不會隨意把鑰匙交給她的,因為現在的入住和退房都是按證件為依據的。
我見他們爭執不下,便提出用我的身份證重開一間給她住下,但工作人員還是說不行,入住者得憑自己的身份證辦理登記。
方瑤的臉上冒出了一抹焦慮:“那你們現在是讓我睡大街了嗎?”
我見她挺焦慮的,也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在不熟悉的城市遇到這種事也蠻糟心的,便動了惻隱之心:“方醫生,你若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家暫住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