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是摔到白落身上的,那一下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手背上,疼得她臉都白了。
可是宋勤呢,他明明看到了她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可還是轉身了,也沒有回頭。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什麼反應,在自己手下麵前被喜歡的人說的如此難堪,這一刻,離開的想法真真切切的浮上了心頭。
都這樣了,她再留下不是太賤了嗎?
白落強忍著淚的樣子讓沈如念很心疼,再三猶豫下她還是追了出去,不為別的,這樣喜歡宋勤的白落身上有自己的影子,雖然當年自己的身心錯付了人。
宋勤在等電梯,沈如念看著他的側臉,怒氣都寫在了臉上。
她看得出,宋勤不是一點都不在乎白落的,有的時候越在乎的人才要求越嚴格。
“宋助理。”
沈如念跑到他麵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想跟你談談。”
“為了你們經理?”
“不是,為了喜歡你的白落。”
這一次宋助理沒有拒絕,兩個人去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在咖啡上來之前,沈如念玩著一邊的小鐵勺,篤定的說道:“你喜歡白落的。”
宋勤愣了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可是既然是喜歡的,你怎麼又舍得那麼對她呢,她一個女孩子,為了你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可你連一個正眼都吝嗇的不給她。”
看著義正言辭的沈如念,宋勤的笑意更深了,他雙手放到桌上,問道:“她那麼針對你,你為什麼還替她說話?”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白落對我的每一次針對,都是因為喜歡你。”
宋勤收起自己戲謔的笑容,抿唇扭頭看向一邊的車來車往。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那一年的宋勤隻有十二歲,他一直引以為傲的爸爸在追捕一次罪犯中英勇犧牲,沒過多久,他的媽媽因為接受不了爸爸的離世抑鬱而終。
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在一夕見變得支離破碎,而他也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是爸爸的那群隊友收留了自己,讓他能夠有一個避難所,還集資把他送出了國。
他也一直沒有辜負那幾位叔叔伯伯的細心照顧,用自己的努力有了讓人羨慕的成績。
遇上白落是在自己大一下學期,他被舍友拽去參加一個友人角,然後結識了白落。
可是一個帶光的女孩,笑起來的時候兩個淺淺的酒窩,很有感染力。這是宋勤對白落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
宋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聚會的時候,自己多看了她兩眼,讓她誤會了自己對他有想法。
等解釋清楚時候,白落已經喜歡上了他,沒多久,耶魯大學好多人都知道了,一個叫白落的女人在瘋狂的追求著一個宋勤的男生。
因為兒時的遭遇讓宋勤不是那麼能輕易的敞開心扉,等他對白落心動的時候,國內的一位叔叔告訴了他當年爸爸死的真相。
那是商人間的一場惡性競爭,付諸於武力,才會有了自己爸爸的出警。
而始作俑者就是姓白,他有一個女兒跟他一個學校,就是白落。
聽完這個故事的沈如念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的宋勤眼裏已經有了淚,或許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傾聽者。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和她之間不是沒有愛,恰恰相反我們很相愛,令人諷刺的是,我們之間隔著父仇母恨。”
沈如念不知道宋勤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隻是等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部門,被告知白落離開了。
而臨走前,白落讓董貝貝帶給自己一句話。
“宋勤很好,他值得你好好對待。”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知道後讓沈如念的情緒一直低落。
晚上人都走了,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區,為白落和宋勤無比的惋惜。
難道他們的故事真的結束了嗎?
唐哲打她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在明氏大廈下等了一根煙的時間,開門走進了明氏。
女人趴在桌子上,點著桌麵上的日曆出神,單單一個背影讓他看了心疼。
他悄悄繞到她的身後,伸手戳了戳她的臉,眉宇間滑過一絲寵溺和關心,問道:“在想什麼?”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著,沈如念震了震心神,嘟囔了一句,“唐哲。”
“嗯,我在。”
沈如念直起了身子沒有拒絕他伸過來的手,看著窗外一覽無餘的黑夜,“相愛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