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謙飯吃了一半，助理匆匆跑進來，指著門外驚慌失措。
他以為是明慧有消息了，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一個急性子把文件砸了過去，“說話。”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文件砸在助理身上後，滑了幾下，落到了來人的腳邊。
這個時候誰這麼沒有眼力見了，找他的不自在。
帶著怒意的眸子看清來人後，腳下好像被拌了一下，及時撐住了辦公桌。
“費伯伯。”
“哼，還真是年輕人，火氣不小呢。”
在費恩要彎腰撿起文件的時候，呆若木雞的助理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眼疾手快的撿了文件，走到桌邊放下。
梁謙默默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剛才的角度他若躲了，文件就會砸在費先生身上，那自己就慘了。
“給你加薪。”
關鍵時候他總算是大方了一把，做了口型，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感謝。
助理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總算是有驚無險啊。
自己跟了梁謙不短時間了，多少還是知道的，知道梁謙最怕的就是費先生了。
門關了，辦公室裏就剩下他們爺倆。費恩瞥了一眼桌上的外賣，吐出一句，“就知道吃。”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這不是到飯店了嘛，他也會餓啊。
可是有冤他也就敢在心裏喊喊，不然說出來後果是很嚴重的。
桌子上還有一摞報價表，那是柳婷半個小時之前交上來的。
費恩隻瞥了一眼，臉上的嫌棄不能再嫌棄了。
拿起幾張掃了掃，嗤笑道：“小謙子，你手下都是廢物嗎？”
哎呦喂，費先生您就留點口德吧，你可是金融界的大佬，幹嘛跟他公司一個小職員過不去。
“湊合湊合用著呢。”
“就這水平，還趕不上我徒弟大三時的水平，粗製濫造，稅務局的人怎麼就查不到呢。”
將幾張隨手扔到了一邊，朝著不遠處的梁謙招了招手，手指著桌上的照片，問道：“慧慧那丫頭跑哪去了，你真的不知道？”
梁謙就知道，費恩來一定是因為這件事。心裏忍不住好好問候了硯楓那個奸詐的家夥，好嘛，他還真知道怎麼拿捏自己呢。
“不知道。”
梁謙感覺自己話音剛闊，費恩帶著冷意的眼刀就射了過去，不要覺得他沒出息，縮了縮脖子，連腳都往後撤了一下。
費恩是誰啊？那是家裏老媽的青梅竹馬，更是硯楓那小子的親舅舅，自小教育著自己長大，陰影早已經是生根發芽的。
“真不知道？”
費恩對梁謙，耐心這種東西不存在的，要不是念及這是在他的辦公室，鞋底早就招呼上去了。
“兩家就你和慧慧兩個孩子，你哥當哥哥的，好嘛，連自己妹妹都看不好？”
沒辦法呢反駁，更不能反駁，梁謙歎了口氣，嘟囔道：“連沈如念都不知道慧慧去了哪裏，我就更不知道了。”
“誰？”
梁謙詫異的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費恩那張神采奕奕的麵，他的聲音陡然加了好多個分貝。
看起來，有些激動呢。
“沈、沈如念啊……”
梁謙清楚的看到費恩的眼裏泛起了淚花，天啊，是不是他的眼要瞎了，這費恩看起來……
大腦飛速的轉動，明慧很沈如念是大學好友，當時兩個人都在金融專業，算算時間，費恩那個時候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了明慧學校的金融專業的教授，後來就聽出費恩收了一個特別有天賦的徒弟。
可是對於那個人，費恩不提，誰也沒有那個膽子多說廢話。
據說費恩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讓他的親親徒弟被打擾，對外宣城收了好多個徒弟呢，所說的入門弟子就是那個人。
莫非，那個人就是沈如念。怪不得明慧能讓她空降財務部呢，合著那個死丫頭早就知道了呢。
想到第一次見沈如念讓她行的大禮，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她在你這裏？”
費恩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去環遊世界了，這不剛回來就給硯楓當說客，看來明慧還沒來的及告訴他一些真相。
“在，在，就在外麵，我給你去找。”
“不用了。”
費恩的臉色鐵青，估計被氣到了，可是剛剛那個高興的費恩又是誰啊？
送他離開的時候，在部門門口剛巧遇到了吃完飯回來的沈如念。
沈如念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淚輕易濕了眼眶，哆嗦著嘴唇叫了聲“老師”。
梁謙看到了，費恩放在身後的手，都抖成了篩子般。
“哼。”
一句話都沒有跟沈如念說，抬腳大步離開。但是沉重的腳步聲，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總算深切了解到什麼是死鴨子嘴硬了，梁謙朝著沈如念無奈的笑了笑，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