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念能想象到梁謙的心情不會好，陳揚那邊做的越好，意味著將來他們的挑戰會越大。
畢竟爛攤子，沒有人會喜歡。
可有些事情還是超出了沈如念的預料。
開完會議，梁謙單獨將她留下，空蕩蕩的會議室，他手指瞧著桌麵的聲音格外響。
“你有多大的把握在預算上贏過信圍集團？”
“七成，”沈如念實話實說，這些事情已經越來越棘手了，想到什麼，她又補充了一句，“就算陳揚親力親為，我也有七成把握贏了他。”
沈如念胸有成竹的樣子梁謙並沒有覺得欣慰，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可還有三成會輸，我想要是百分之百。”
沈如念陷入了沉思，抿唇不語。
她懂梁謙的顧慮，身為一個領導者，每一個決定都不是拍拍腦袋就可以的。
大約過去了一分鍾，沈如念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我對數字的敏感是與生俱來的，在這一點上，陳揚絕對不如我。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回當初最好的狀態，所以那三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助理推門走進來，“副總，有最新的消息。”
轉了一下位置，麵朝牆上的掛式電視，裏麵赫然是記者堵在莫氏門口，拿到的第一時間的采訪。
“據莫氏內部人員透漏，這次的危機將影響著莫氏將來的走向，麵對資金漏洞，莫氏當家人私下拋售股份，吸引資金。這一舉動是亡羊補牢，還是杯水車薪，我們將持續為您報道。”
就隻過去了一個午飯時間，莫氏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動作，讓人措不及防。
“怎麼會這麼嚴重？”
沈如念吃飯的雖然已經聽說了不少莫氏岌岌可危的消息，但是沒想到會拋股來吸金。
梁謙對於沈如念的單純無奈的搖頭，起身拍了怕助理的肩膀，“我們去施工地看一下。”
“好。”
“副總，我……”
“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那三成爭取拿到，這是一場硬仗。”
梁謙和助理感到城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剛到了下榻的酒店，迎麵走出來一群人，為首之一的正是陳揚。
他在外麵給莫氏使絆子，內部有莫濤攪渾這灘水，足夠自己春風得意的。
梁謙拉了助理一把，回到了車上，現在還不是露麵的時候。
政府裏麵他認識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有硯楓在，還愁打聽不到那個人跟陳揚並肩站著的人。
剛把照片發過去，那邊就有了回複。
“即將上任的副市長，為人低調，我也隻見過他的照片。”
梁謙冷笑了聲，看來他還真的是低估了陳揚，即將上任的副市長，陳揚就搭上了關係。
等他們走遠了，梁謙給唐哲打去了電話，下車。
“哲哥，陳揚那邊又有大動作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沈如念發消息說還在加班，他正打算去明氏接她的。
“你去了城南？”
“你怎麼知道？”
接過房卡，去一邊等電梯，擰了擰眉，表情有些陰沉。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發動引擎，唐哲微眯著眸子，因為白天下過雨的原因，到了晚上，就算有燈，一切看起來也朦朦朧朧的。
“不然你覺得陳揚哪裏來的本事結識新的副市長啊。”
電梯剛好到了，梁謙一腳踩空，好在身後的助理及時扶了他一下，不然他梁謙都要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你也不用去探查莫氏工程出的問題，已經封鎖了。”
看著光滑的電梯壁折射的樣子，梁謙都覺得自己要委屈到哭了，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麼感覺唐哲像是故意的呢。
“聽說，你讓念念加班了？”
“呀，哥呀，這信號不好，你、你說什麼聽不見，聽不見……”
這麼蹩腳的借口，不得不說，梁謙也是無敵了。
身側的助理努力憋住不笑，他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是他的錯嘛，這唐哲的威力堪比費恩啊，他能不小心點嘛。
從下午三點一直到現在了，晚飯都沒有顧得上吃。前前後後計算了好幾遍，對於剩下的三成依舊是絲毫沒有頭緒。
最大的問題卡在原材料上，可是這方麵絕對不可以偷工減料的。她翻了好多資料，沒有找到任何合適可以代替的。
而且，莫氏在建設方麵出的問題，已經引起了各方麵的關注，要想在這方麵有小動作，難上加難。
這不是唐哲第一次來明氏找沈如念了，雖然她換了工作地點，但是依舊架輕熟路的找到了女人。
白色的燈光籠罩下的女人好像遇上了煩心事，頭發被她揉亂了，側臉上流露出頹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