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沈如念臉色一僵,低頭大口咬了油條,不想讓費老師看到自己失落的情緒。
可還是晚了。
費恩尋聲看了過去,沈如念的背後,一身休閑服的男人,俊拔挺立,眉清目秀,是哪種一眼就能找到的。
當然,這個小子,費恩不可能不認識。
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徘徊,臉上的笑意散去,錯愕之後是深不可測的暗沉。
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握成了拳,狠狠攥著,心裏已然是驚濤駭浪。
唐哲有些挫敗,那個女人就坐在自己的不遠處,可似乎並沒把他放在心上。
莫非,他還比不上她麵前的早餐。
一步步走過去,視線跟費恩相撞,後者眼裏有他看不懂的情緒。
可他還來不及深究,費恩已經恢複如常。
“丫頭啊,你是不是失戀了啊?”
一句話,就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掀起無數波瀾。
男人止住了腳步,呼吸加重,讓他停下來的是他想知道沈如念會如何回答。
沈如念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眸子落在費恩身上,臉上裝出來的平靜有了裂痕。
看來,她還是不會演戲呢。
“不要試圖隱瞞哦,我可是什麼都看得出來。”
費恩向後倚去,端起豆漿的動作,仿佛手中的是什麼名貴的酒,襯得他格外儒雅雋秀。
其實當年的費恩和如今的唐哲比起來,平分秋色。
說完,費恩的向身後的唐哲挑了挑眉,眸子裏的戲謔越來越深。
緊張嗎?
唐哲這樣問自己,可是他有些煩躁,找不出答案來。
沈如念的回答代表著她的態度,也代表著他能不能把人帶回去。
畢竟現在的沈如念多了一個身份,不,準確的說他發現了沈如念的這個身份,是一個他不能再控製她的身份。
那聲歎氣很輕,但唐哲還是聽到了。
“什麼失戀啊?”
在老師麵前,沈如念也沒有必要多加偽裝。
有些撒氣的把手中的油條一丟,聳了聳肩膀,開口是自我嘲諷的語氣。
“可能就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吧,明明警告過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十萬八千裏,卻還是裝什麼英勇,學人家飛蛾撲火。”
妄自菲薄,沈如念的故作輕鬆不在意,費恩聽了慍色升騰。
所以無論那天是在機場,還是這幾天的魂不守舍,沈如念就是因為唐哲這個小子。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犀利的射過來,唐哲剛剛因為女人那一番話有的喜悅立馬收住,可千萬不可得意忘形。
可是唐哲還是高興太早了。
“不過呢,我已經決定放下了,所以老師放心,我會好好的。”
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站不住了,他幾步過去站在女人身後,語氣誠懇,一副認錯的樣子,“念念,你是打算不要我了嗎?”
這下子,沈如念無法在勸自己是幻聽了,她還來不及回頭,身子已經被一雙健碩的手臂環住,垂眸去看,右手虎口處的傷疤,不是唐哲又是誰啊?
他怎麼來了?
淚濕潤了眼眶,不經意抬眸看著對麵眯著眸子的老師,沈如念從猛然驚醒,起身推了男人,大叫了一聲,“放開我。”
她在怕他,連推他的手都是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