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電梯，看著上麵跳動的數字，沈如念思緒萬千。
其實白柔當年對她，也是真正的好過。
她會陪自己全程跑完800米，她還會在自己親戚來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一杯紅糖水，她還會為了自己跑遍大半個蒙城去買一份她想要的禮物……
是因為陳揚吧，白柔變了，她們之間的友誼也岌岌可危。
低頭看了看手表，離第三輪競標還有半個多小時，沈如念拿出手機，給唐哲發了條消息。
綜合陳揚前幾次的表現，沈如念還真的說服不了自己跟他待在一起太久。
陳揚穿著有藍色條紋的襯衫坐在橙色的座椅上，顯得格格不入。不過沈如念有點氣自己，隻是一個背影她就認出了陳揚呢。
沈如念不動聲色走過去，她的麵前已經點了一杯果汁。
“你來了。”
陳揚看起來有些憔悴，也是，連輸了兩輪，第三輪他贏得把握極小，不擔心才奇怪吧。
可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熱果汁，你最喜歡的。”
沈如念垂眸看了果汁一眼，伸手推到一邊，坐下道：“我不喜歡了。”
他的眼神裏竟然有了哀傷，沈如念說的雲淡風輕，但是那句“不喜歡”卻別有深意。
不僅僅是“熱果汁”不喜歡了，或許連他都不喜歡了。可是抓著那一點點僥幸，陳揚竟舍不得放手了。
“你今天表現的真好。”
適當的奉承和誇獎，陳揚以為可以緩和兩個人的氣氛。但是沈如念卻不這麼想，她看了不遠處，視線剛好看到一對年輕的情侶你儂我儂。
“當年如果不跟你在一起，我可能會比現在更優秀吧。”
沈如念輕笑了，聳了聳肩膀，“不過無所謂了啊。”
陳揚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變得無比的緊張。
如果說，沈如念提起過去能歇斯底裏的指責、謾罵他，那至少還能證明她的心裏是有自己的。可現在，她的無所謂，她的滿不在乎，讓他連最後的籌碼似乎都沒有了。
“陳經理，開門見山吧，你叫我過來不就是想知道明氏的競價嗎？”
在感情問題上，沈如念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又有什麼意思，於人於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
沈如念這樣的開門見山讓陳揚一囧，但是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坐直身子，眼底的所謂的柔情已經被貪婪覆蓋。
這一場，他絕對不能輸的。要知道，他為了對付莫氏，付出了太多，就算是不能贏明氏贏得漂亮，也必須在城南的建設有參與。
因為公司終歸不是他的，他為了爭取上級的“讚成”，連“軍令狀”都立了，一旦輸了，那就是跌入深淵呢。
“對，澎湖之遊我救了你一命，沈如念，我記得知恩圖報可是你的座右銘呢。”
料定了沈如念是不會對那件事無動於衷的，陳揚這步棋下的還真是不錯。
“怎麼，陳經理這是威脅我唐哲的女人嗎？”
對於沈如念和陳陽之前的事情，唐哲知道的還真的不多，但是他不需要知道多少，因為，陳揚現在連過去式都算不上了。
唐哲走過來，挑起沈如念的下顎，視線落在起身一副討好樣子的陳揚身上，嘴角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笑，“陳經理，好大的臉麵呢，知道念念心軟，才出此下策，還有點小聰明嘛。”
赤裸裸的占有欲，有的時候，唐哲還真的是大男子主義。
剛才他還在跟秦凡商量什麼時候給莫斯一個大驚喜合適呢，結果就看到了沈如念發過來的消息。
一方麵他還是滿意的，至少沈如念沒有瞞著自己去見陳揚，但同時，他還真是小看了陳揚，事到如今了，還能舔著臉來求沈如念。
女人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有什麼她拒絕不了的理由，她一定會離得陳揚遠遠的。愛憎分明，但女人身上可是很明顯的。
沈如念拿開唐哲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起身，看向陳揚。
“你還記得那次給我羞辱的同學會嗎？”
那一次，陳揚不會忘記，那一群人，在包廂裏被修理的慘不忍睹，有不少事後就斷了聯係，或者銷聲匿跡。
“你覺得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唐哲會放過你們。所以，我欠你的早就還清了。”
沈如念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起來嫵媚極了，她笑起來眼角彎彎的，但是眼底卻是薄涼和譏諷，“我之所以來見你，就是想告訴你，陳揚，你我之間的連過去也沒有了。最後的情分被你踐踏的一文不值。我，期待來日的針鋒相對。”